熟悉樂飛塵的人都知道這子走路走得飛快，特別是邊走邊想事情，那真是隻看路不看人，但今他是一步一步踱回宿舍，眉頭一直皺著，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在擔心著什。

    樂飛塵覺得，那番談話完全不構成老師叫他去辦公室的理由，這種事情，一隻靈鴿就能做到，不僅方便還保密，而且既然是靈力有問題，那為什還一定要強調成人禮測試這種結果肯定很慘淡事情，還不如別出洋相。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今後的導師居然是黎辰嵐，他一個個學生就拜這種頂級大人物，難道自己的靈力真的這邪乎，隻有黎院長才鎮得住？

    走到平房宿舍門口，樂飛塵下意識在褲包找鑰匙，才想起今早犯了一個很弱智的錯誤。

    “靠！”

    ……

    “其實你不用禁製這房間的，它本來就有預製的防竊聽的禁製。”老者的聲音這樣道。

    “師傅這就是您不知道了，你去皇憲隊好久沒回來了，不知道這安裝了新的報警禁製，隻要發現有人用靈力隱匿的話就會報警，那就麻煩了，會驚動院長的，雖然也隻是一聲的問題，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這不是最近出了點事嘛……話回來研究部的人還是把這種禁製型化了？那些人挺厲害的嘛。”老者慢慢從牆角浮現出來，他體型稍矮稍瘦，雙眼很，一把精心修剪的雪白胡子拖到了胸口，站得筆直，極有軍人的精氣神，似乎歲月對他不起作用。

    學院的人都知道副院長黎辰嵐，也知道行事作風強硬的張正，但兩人的師徒關係卻是很少人知道的。

    “是啊，而且院長也是照顧他們，給他們了整個學院辦公室的訂單，一室一個，這下子這群靈力先鋒有錢了又活蹦亂跳了。”

    “哈哈，這是好事啊，他們啊，哎，先不他們，先你的學生。”

    “師傅，這事兒咱們得論論啊，你一個德高望重的副院長怎還搶徒弟的學生啊？”張正故作義正言辭。

    “別給我來這套啊，你子翅膀硬了敢頂撞師傅了啊，這子放在你那啊完全是埋沒了，我敢整個學院隻有我有能力有經驗有信心來把他培養成才，按照你們的規矩他遲早會被你們打出學院……”黎辰嵐越越激動，眼看收不住了，張正隻好趕緊求饒：“師傅師傅！，這不是給你開玩笑嘛，別激動，我知道我帶不好他，甚至沒看出他的賦。再過幾啊，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行，交接程序你先準備好，我先去忙了。”

    “師傅慢走。”張正低頭行禮。

    黎辰嵐一揮袖，人不見了蹤影。

    ……

    從宿管阿姨那拿了備份鑰匙，樂飛塵總算是回到了宿舍。在床上休息會兒，就盤腿準備開始練功。成人禮快到了，努力練功是所有學生這幾生活的主旋律。

    沉下心神，雙眼閉目，盤腿而作。雙手慢慢舞動去摸索那一道空氣中靈力，漸漸的，手指，手臂，甚至整個人似乎都成了一支微風中飄舞的絲帶，絲帶一端紮根在身體，另一端則隨波而動。當樂飛塵僅剩最後一絲神智的時候，他“摸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食指指尖開始發熱，漸漸變成了通透的紅色，好似有一股強光正照射著那。隨後紅光從指尖通過經脈和血管慢慢向手臂傳遞，接著是胸部，然後是心髒，再傳遞到全身。隨著雙手的緩慢律動，整個人都在發著通透的紅光。

    突然之間，樂飛塵猛然睜開眼睛，雙眼變成了紅色，其中還有火焰在跳動。樂飛塵雙手不擺了，猛然在胸口處合掌，房間的空氣突然加快了流動，向房外吹出一股股熱浪。房間其他的東西還是原來的溫度，被樂飛塵加熱的隻有空氣。

    對特定對象進行控製，是一種靈師學員必學的控製技巧，實現起來並不困難，但是極其耗費靈力，除了自身用途，還適合個人在練功時宣泄自身轉換的靈力。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樂飛塵已經滿頭大汗，但汗水一滴也不會滴下，而是緊緊貼附在他的身體上直接被蒸發，甚至不會浸潤衣物。

    “轟！”不大的房間內就像有一場爆炸，熱空氣被極速排除屋內，冷空氣迅速湧入，房間呼呼作聲，甚至還有細微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卻不見房間有任何異動。大概四、五個時後，在一次最大的爆炸聲後，樂飛塵收功，雙眼棕色的眸子格外有神。

    月光搖曳，微風陣陣，蟲鳴不止，這個時辰已經聽不到別人的練功聲了。

    樂飛塵就這樣坐在床上睡去，最後一絲清醒的時刻似乎看見了一個女孩微微的溫柔。

    ……

    七日後

    靈修學院的測試場俯瞰是一個完美的圓形，稍微靠近能在上看到地麵呈淡淡的奇特複雜花紋，這是一種極強的限製禁製，可以讓禁製控製者控製靈氣的走向。再往下看，四周環繞著觀眾席的凳子，由內到外逐漸增高，包裹其中的還有八個出入口。麵向皇宮的方向是一片平麵的主席台。主席台專門的高檔座椅，其後還有三根旗杆，樹立著校旗、軍旗和國旗，莊嚴威武。

    測試場場地被分為四塊，一塊是課老師對學生課成績的宣布，鍍金的桌子旁邊擺滿了青色卷軸，學生在這簽字認分之後才能參與下麵的測試；第二塊是一麵兩人高的鼓，鼓後是一個半徑和鼓等高的石球，石球前麵還有一條長長的標尺，學生通過擊鼓震動後麵的石球，石球滾動的距離標誌著成績的多少，一個測試官站在一旁；下一個是一個四個角高高翹起的台子，學生上去運功之後，台子會給學生施加不斷增長的壓力，直到學生徹底運功失敗，由測試官讀數並給分；最後一塊，學生簽字認分，測試結束。

    成人禮測試就是在測試場進行，所有需要參加測試的學員都是觀眾。

    早晨，沒等海豚的報時，樂飛塵已經早起運功一會兒。樂飛塵慢慢洗漱，認真地穿上整潔的學員服，樂飛塵知道，這是這身衣裝是最後一次出現在他身上，並且不久他也會離開他生活了十年的宿舍。他不會再是普通的學員，他能有屬於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