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巷尾還帶著酒意的人們紛紛探出了腦袋。官差手中的火把點亮了這漆黑的夜,帶著鐐銬出來的紀鐵依舊穿著那一身鮮豔的喜服,麵無表情的走出了大門,那門口還殘留著新娘邁火盆留下的灰燼,重重的一腳踩在上麵留下清晰的痕跡。
剛剛手下的捕快已經透露給他了,有人將他夥同麗娘拐賣人口,收受賄賂的事捅上了知縣那。紀鐵抖抖手上的鐵鏈,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他並不擔心自己會被怎樣。知縣的脾氣自己是知道的,隻要自己不捅出大婁子,沒什確鑿的證據,定是會保自己平安的。
心下稍安,直到他抬起頭,看到人群一道惡意的笑容,帶著滿滿的怨毒憤恨,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表情。原來,在這張臉上露出的都是討好,諂媚和奉承。而這張臉,屬於自己的弟弟,紀棉。
被抓走的紀鐵很快認了罪,那一頁頁的賄賂書信與買賣人口的分成白紙黑字的擺在他的麵前,而且還驚動了知府乃至更高級。很快判決就下來了,紀鐵將被押至京城問斬。
送走紀鐵的那日,因為大義滅親被選為新任捕頭的紀棉正送走剛剛拿到和離書的前任大嫂。紀老太太被這突發的一係列的事情氣得心疾發作,不顧前嫌的紀棉將其請到了後院,還雇了丫頭細細的服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表麵功夫上,這一家子做的都無懈可擊。
挽著婦人頭的宋玉壺接過那薄薄的一張紙,卻覺得重若千斤,輕輕的俯下身給前任叔子行了個禮,背著自己的包袱轉身就走。隻那方向,卻是向著當鋪。
“所以這事到底是怎發生的?”臉頰明顯癟下去一圈的吉祥看著眼前微笑坐著的宋玉壺問道。
“還是讓白先生吧。”宋玉壺感激且客氣的。
白奇朗此時也來了精神,又起了書先生的架勢。一拍桌子,“要辦成這件事,第一要感謝的就是我們本來金盆洗手,結果重出江湖的倪申林先生,鼓掌!”
響應他的隻有好奇的吉祥和不好意思不捧場的玉壺。趙旭陽無趣的咂咂嘴,被點到的倪申林更是半分反應都沒有,隻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收到意料之外反應的白奇朗隻得自己給自己挽尊,隨便拍了幾下巴掌,開口解釋,“我們到處的計劃隻是靠著我的技術和倪申林的偷技找到倪申林的一些黑料,攪了他和玉壺姑娘的婚禮。沒想到去的時候,遇上了狀況。”
大白放下了二郎腿,認真的描述著,“紀鐵根本就沒有什辦公的書房,我和廚子隻能用笨方法一間一間的翻,沒想到正好碰上紀鐵的弟弟紀棉,要往新房去。他看到我倆,正常的反應不是應該來攪局的,沒想到他比我們還緊張。”
大白從腰間掏出一個紙包,“廚子看見他的手一直護著自己的胸口,就趁我們交涉的時候撞上去偷了出來,才發現這東西。”
“這是什?”吉祥好奇的就要探手就摸,被白奇朗一把拍開。
“別亂碰,這是砒霜。”白奇朗實在害怕吉祥的惹禍能力,幹脆的把紙包又收了回去,“發現了這個的我們,就有了占據主動的能力。我們都知道對方的目的是要攪亂婚禮,隻是紀棉更狠,不知道是想害死自己的哥哥還是想全家一起。”著白奇朗看了一眼麵色變得難看的宋玉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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