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壞人!”
“不得好死!”
倪申林在做一個夢,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夢中,可是卻死活都掙脫不出來。他帶著重重的枷鎖,跪坐在冰涼涼的地上,周圍滿是惡意的咒罵和仇恨的目光,刺得他身上好疼。
他想大聲的喊叫反駁,可是喉嚨有鈍鈍的痛,嘴唇上也像掛著千斤墜一樣,根本張不開。
耳邊還有人在:“那店家是個多好的閨女啊,生生就讓他捅死了。那閨女長得多好看啊,圓眼睛像隻貓一樣……”
店家?貓?倪申林的眉擰成死死的結,這些人在吉祥,吉祥死了……開什玩笑!
“讓開讓開。”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有高大的影子拖著重重的步伐走過來,那日光實在太刺眼,眯著眼的倪申林隻看到了那人懷中抱著什。
大白,倪申林心中叫著,看著白奇朗在自己身邊放下懷中的人,看著他撩起那人的劉海,擦淨那人的麵龐。
大白大白,你怎不理我。倪申林的手指在枷鎖中無力的轉動著,敲擊著。可是白奇朗就那背對著他,整理著那人的衣著。
這是誰?
是……吉祥。
她怎了?
倪申林抬著頭看著一言不發的白奇朗,發軟的膝蓋死命的拖行著,吉祥怎了,你告訴我啊,她怎會躺在這,她怎不話。
哦,她死了。倪申林痛苦的閉上眼睛,想起那段被自己視若無睹的記憶。夢境的前半段,自己因為毒癮發作,用花言巧語騙吉祥自己想吃手切羊肉,然後用那把刀威脅吉祥,最後用那把刀戳中了吉祥的心髒。
我,殺了,吉祥。
鼻腔有什東西翻湧著,堵住了呼吸的渠道。眼前指指點點的人群都好像霧化了一樣漸漸散去了,倪申林的頭牢牢的鎖在了枷鎖中,不能轉動,隻能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吉祥。
“我們是一家人啊。”吉祥帶著哭腔跟自己過。
“我們可以一起分擔啊。”吉祥留著眼淚過。
我知錯了,我再也不隨便把責任都自己扛了,你醒一醒,對我笑一笑好不好?
“誒,你們快來看,廚子怎哭了?”吉祥大聲的招呼著還在吃飯的幾個人。
又聽到你的聲音了。你沒事,真好。
倪申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視線掃過咋呼的吉祥,擔心的大白,微笑的玉壺還有沉著臉笑容卻含在眼睛的算盤。
我回來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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