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呢要懂得適可而止……”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正欲抬手的秦淮弄的一楞,脊背發麻,接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迅速撤回右手並以最快的速度拔出腰間的匕首,急速轉身的同時握住匕首向著身前猛的一劃,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但是手中的匕首沒有出現任何阻滯的感覺,沒人!
迅速撤離原先的位置,他的速度之快甚至將體內的源氣全都灌注到雙腿,他抓著匕首擋在身前,朝四周不停張望,可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
“誰?”秦淮試探性的問道。
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提到嗓子眼,一段時間的沉默後,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嘿嘿,反應倒是挺快。”那聲音帶著輕笑就那樣輕飄飄地傳進秦淮耳中。
那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不粗獷,相反很有磁性,還帶著些許瀟灑的味道。
秦淮仔細辨別聲音來源的方向,可卻沒有絲毫作用,他總感覺這聲音無處不在。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完全處於被動,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那聲音的注視下,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像是如鯁在喉,他局促不安,想起哥哥被魔獸扼住喉嚨的那夜晚,他呼吸開始加重、喉嚨發幹,舉著匕首的手雖然顫抖但眼神依舊犀利,他沒有動搖,向著周圍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不敢現身?”
那聲音並沒有回答秦淮的問題,嬉笑著反問道:“子,你到底還要再拿此處多少寶藏才肯罷手?難道你已經存入戒指的這些還不夠你一輩子花的?”
“我……”秦淮被問的氣息一滯,愣了半晌才道:“我拿多少與你何幹,你又不是此處寶藏的主人?”
“嘶!”那人吸了一口氣,貌似沒想到秦淮會如此作答。
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聲音再次響起:“牙尖嘴利的子!你的對,我確實不是此處寶藏的主人。”
“那你憑什管我拿多少?”秦淮得理不饒人,這短暫的幾次對話中,他發現這聲音的主人似乎並沒有惡意,他便索性放開了,隻是匕首依然舉著。
那人又被問的一愣,喃喃自語道:“現在的孩兒都這能言善辯了?”隨後帶著訓斥的語氣繼續道:“你這子,一點都不懂得尊敬長輩,你就這樣與你家大人話的?”
“你都不敢現身,我如何知道你是什人?而且我如何知道你是否會加害於我?”
“哈哈哈……”那人仿佛被秦淮的話語逗樂了,哈哈大笑。
秦淮很尷尬,雙眼一瞪,朝著四周輕喝:“你笑什?”
那聲音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道:“我若是想害你,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兒嗎?”
正當秦淮準備繼續發問時,那聲音的主人將他打斷:“不跟你開玩笑了。放下你的武器吧,我現在並不是人。”
不是人?!
情緒剛剛穩定下來的秦淮瞬間炸毛,雙腿都開始打顫,戰戰兢兢的向著四周道:“前……前輩,有話……有話好好,我還是個孩子啊!我不想這早就去地府報道!”
秦淮感覺自己都快哭了,怎這背呢?剛聽這聲音好似沒有惡意,若是人倒還好,可現在……
他懊惱不已,若是自己剛才存完那堆就走該多好,就不會碰到這種定西了!都怪自己,還是太貪心啊!
正在秦淮胡思亂想之際,那聲音的主人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有點哭笑不得:“喂喂,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現在並不是人,可我也不是鬼啊!”
“那你是什?”秦淮被聽到的話語搞懵了,傻乎乎地問道。
“我現在什都不是……”那聲音仿佛追憶起往事一般悠悠道:“隻是一縷寄存在戒指麵的魂魄而已!”
魂魄?戒指?
秦淮狐疑地看著右手上的青銅戒指,猛然醒悟,恨不得用盡全身力氣將其從手指上摳下來,可任憑他再怎使勁,戒指絲毫不為所動,依然穩穩地套在他的食指上。
意識到除非將自己的手指頭剁了才能夠將其取下後,他認命似的歎了一口氣,滿臉的生無可戀,有氣無力地道:“前輩,那您為什會在戒指麵呢?”
“一直以來,我都在戒指內沉睡。”聲音重新響起,隻是多了一點落寞:“唔,當然是以魂魄的形式。”
秦淮有些疑惑,人死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那聲音的主人好像發現了秦淮的疑惑,繼續道:“子,我看你也是一名煉氣士,怎連這種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煉氣士一旦修煉至燃魂境,哪怕**粉身碎骨,隻要魂魄不滅,都可以重新修煉乃至重塑肉身,隻是異常艱難而已。而我……”他好像陷入了回憶,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徐徐道:“而我在一次大戰中不幸肉身被毀,幸運的是一縷殘魂得以保留,便附著在這青銅戒指之內。”
秦淮聽的一愣一愣的,他逐漸放下手中的匕首,對那個聲音的戒備少了許多,驚訝地問道:“前輩,那您……是燃魂境界的絕世強者?”
他所見過的境界最高的煉氣士便是他的父親——化海境,而現在他從這人的隻言片語得知燃魂境強者居然可以魂魄不滅,怎能夠不驚訝,那就是不會死了?
“燃魂境?絕世強者?哈哈哈哈……”沒想到那人聽了秦淮的話語後好像聽到了什笑話似的,又開始大笑起來。
“有什好笑的?”秦淮很鬱悶,剛剛升起的一點崇拜就此消散。
好不容易停下笑聲,那聲音繼續對秦淮道:“子,你對煉氣士的了解真的少的可憐啊,讓我看看……唔,風屬性源氣,有點兒意思!嗯,體內源氣數量如此濃厚,不錯不錯……咦?”
好像發現了什,那聲音顯得有些驚訝和嚴厲:“你居然還沒有衝開氣門?為何不衝開氣門突破至源生境?你知道時間對於煉氣士來有多珍貴嗎?”
他的話語透露著一種訓斥和責備的意味,就像一個長輩看到原本優秀的後輩在前進的路途上逐漸跑偏時的心情一樣。
秦淮麵有難色,他如何不知道修煉一途越早進入越好,可是……
糾結再三,他還是了出來:“前輩,現在的情況實非我本意,而是……子一直苦於沒有合適修煉的源氣功法。”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之後疑問地道:“既然沒有合適的修煉功法,那就去學院係統的學習,如何在此?”
“我本是藏寶海灣的漁民,為湊齊進入煉氣士學院的學費機緣巧合之下誤入此地,誰想卻尋到這一處寶藏,心潮澎湃之下,所以……”到這,秦淮有些不好意思。
聽完秦淮一番誠懇地解釋,那人若有所思:“唔,這樣啊。”隨後卻問道:“那這戒指你又是怎得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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