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二郎年後就去了江寧府,沒大跟李氏相處,雖聽說她性子大變,但沒切身體會,對她的印象還是很親切的。
如今人就這樣沒了,他心著實不好受。
這些天話都很少。
原本想著等頭七過後,再找鍾蓮兒算賬的,結果今天雲君墨去縣衙,把人給帶走,他這心才算好受點。
這會兒錢氏的話,叫他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心情,又跌回穀底了。
“照你這樣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把你砍了,然後跑去跟鍾正實說,要不是你跑來我家,我不可能對你動手?”
“你要敢說我這樣做沒問題,那我就不追究鍾蓮兒的責任?”
本來跟這一家子就沒啥感情,以前還能勉強維持麵子情,如今鍾二郎是半點不想跟他們們廢話,更是連對他們的稱呼都全部省了,直呼其名。
鍾二郎的性子雖然還是憨直,但因為一直習武,這近一年來又吃得好,個頭猛躥,身體又結實,身上又有習武人家的那種霸氣,尤其他這會兒怒目的樣子,還是很叫人害怕的。
被他這一吼,錢氏忍不住縮了縮腦袋,連話都說不利索,“肯定是你娘上門找蓮兒麻煩,蓮兒才會做出那等事,我又沒找你們麻煩,你們憑什拿刀捅我?”
“我看你站在我家,心不痛快,不成嗎?”
“你你你……好好好,我叫不動你,那我就去叫說得動你的人來。”
說著,錢氏灰溜溜的走了。
雖然女兒重要,但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鍾二郎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她真擔心被通一刀。
錢氏走後,三兄妹相顧而坐,自打去了涼州城,這還是鍾巧兒第一次跟鍾二郎見麵,前些天都忙著李氏的喪事,兩兄妹壓根沒時間好好聊。
今天難得有時間,鍾巧兒這才細細打量起這位將近五個月沒見麵的二哥。
十一二歲正是抽條的年紀,五個月的時間,鍾二郎的個頭差不多竄了有五公分高,吃得好的緣故,原本單薄的身體,如今長壯長結實了,因著經常曬太陽額緣故,皮膚呈現小麥色,身上則散發著武者的硬朗,整個人看著非常有氣勢,這還是他刻意收斂了的。
剛麵對錢氏的時候,他沒刻意收斂,那撲麵而來的氣勢,叫人忍不住都想後退。
鍾大郎現今如何,她不知道,鍾三郎就在眼前,又同是雙胞胎,可跟鍾二郎比,差點真不是一星半點。
單就個頭方麵來說,鍾二郎的樣子,輕易能叫人感覺到安全感。
這樣的鍾二郎,叫鍾巧兒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驕傲。
“二哥,這幾個月來辛苦吧?”
“不辛苦!”在他看來,隻要肚子能填飽,什事都不辛苦,“我本來想早兩天回來的,結果稍微耽擱了一下,要是早兩天回來,娘興許就不會出事。”
原先他是想趕在鍾巧兒之前回青石鎮的,可後麵鍾巧兒拐去平江府,他才給耽擱了一下。早知道李氏會出事,他斷不會耽擱。
當然,他知道這話不能這樣說,要不然有責怪鍾巧兒的嫌疑。
這近一年多下來,他的性子雖然還是憨直,卻也懂得怎說話更好。
李氏的死,怪不得鍾巧兒,所以他這樣說。
鍾巧兒知道,李氏出事,鍾二郎心不好受,這種時候安慰的話,她也不懂得怎說,或者說這種時候,她不適合安慰人,幹脆就不開口了。
倒是鍾三郎開口了,“照你這樣說,那我是不是該怪我沒留在家,陪著她?”
剛剛錢氏的話,雖然不中聽,但鍾三郎覺得有道理。
李氏要不是自己去找鍾蓮兒,想幹壞事,何至於這樣被人給算計死。
哪怕這人是自己的母親,鍾三郎心也感歎,不作死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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