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顏坐在去往應家的車上,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逝,她看不清也不想看。以往總是揚起的嘴角此時泛起一抹苦笑。
她和顧修然的別扭又一次這不清不楚的過去了。林安顏覺得自己應該感到高興,畢竟她也隻想要輕輕鬆鬆的,被人哄著的戀愛罷了,但不知為何她心卻湧上一絲沉重。
對於這種事情,她和顧修然仿佛已經默契的有了共識,不管是誰生氣,隻要涉及到了敏感的地方就會選擇退讓,裝作風平浪靜。之前她住進醫院是這樣,昨天顧修然生氣也是這樣,事情仿佛就被心平氣和的掩蓋過去,可事情一絲一毫都沒有解決。
他們也從來都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可明明,她和顧修然十年前都不是這樣的性子,麵對對方的不解和生氣,他們隻會坦誠布公的去解釋,彼此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和秘密。而不是像如今這般,靠著隱忍退讓,將一切逃避過去。
就像是……
林安顏閉上眼睛,麵上露出一絲頹然和疲憊。她現在十分肯定顧修然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他隻是怕打破現在所擁有的幸福平靜才將所有的心思隱藏在了笑容之中。
林安顏心中一遍遍的對自己說,她現在隻想要自己在一段輕鬆的戀愛中幸福起來而已,現在就很好,他們相愛又彼此關心,何必去管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她又不盼著長久。
對啊,她又不盼著長久……
車子停了,前麵的司機已經下車將車門打開,林安顏捏了捏手指,還是露出了平時的微笑下了車。
今天的應宅格外安靜,大戰之後餘威尚在,連傭人走路都透著幾分小心。管家領林安顏過去的時候應老正神色平靜的在小陽台看書,抬頭看到安顏衝著她招招手。
“快給我說說,你和顧修然是怎回事?”應老從搖椅上直起身子,話透著一股迫不及待。
“沒怎回事啊。”林安顏笑眯眯的裝無辜。
“別跟我擺這一套,快點交代!”
林安顏靠在椅子上,陽光正好,她慵懶的謂歎一聲:“今天天氣真好啊。”說著閉上了眼睛,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
應老無奈的搖搖頭,隻得繼續低下頭看書。小陽台陷入了安靜,林安顏不知不覺就放鬆了身體,緩緩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應老還在看書,不過睡過去之前還有大半的書已經剩下了小半,林安顏伸了個懶腰,看看手機竟然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果然應老這是我放鬆的好地方。”
應老將書放下:“剛才真像我們在美國的時候,你每次都在我看書的時候曬太陽睡著,這習慣比安眠藥還管用。”
林安顏也笑,這話倒是沒錯,她和應老在療養院相識相交,應老畢竟在商場沉浮過那多年,年紀大了之後又難免心善,有了充足的耐心和善心,才會有她這個忘年交。這多年過去,她和應老的關係說是朋友,也像是親人。
她這次來本就是要和應老解釋顧修然這件事的,方才因為心情不想說,可睡過一覺之後,她此時懶懶的躺在椅子上,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讓她突然就有了開口的欲望,但想了想,也就隻有一句話:“老爺子,我和顧修然是青梅竹馬。”
應老先是一怔,之後才反應過來,“你回國是因為他?”
“對,當初說是回國開展業務,其實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為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了。”林安顏沒有隱瞞,她現在已經能很坦然的麵對當初回來的真正原由了。她眯了眯眼睛,現在說起這個竟然覺得很平靜。
應老皺了眉:“顧家那小子要結婚?那現在怎……”昨晚顧修然拉著安顏就走,那架勢好像是安顏已經是他的人了一樣。
說起這個林安顏也納悶:“我也不太清楚,明明當時是說結婚的,後來不知不覺就沒了聲響,再後來這婚也退了。”她剛回來的時候也為顧修然要和趙美雅結婚這件事憂心過,但後來和顧修然的關係發展的迅速超出了她的預料,她也就顧不上想這些事了。
應老倒是聽出些不對來,嗤了一聲:“說不定這是他故意下了個套讓你鑽呢。”說著自己也笑了:“不過若是顧修然真能做出這種事,倒說明了他對你的心意。”
見林安顏不解,應老似是感歎道:“顧家這小子真是不容小覷,現在帝都老一輩的人誰提起來不說一句後生可畏,雖然他為人冷漠高傲,但在做生意上也是光明磊落出了名的。生意場上爾虞我詐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偏偏這小子還就真從來不使這些手段,他做事向來都是直白明了,連應酬奉承人都不屑。”
應老提起顧修然這點就讚不絕口,“因為這性子他當初在帝都可沒少吃苦頭,不過也是因為這性子他才能在帝都有現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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