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子,竟耍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林雅厚緊握著銀劍,看著這不該出現的青衣人,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林雅厚。”
青衣人回過頭,看見出現門口的林雅厚並沒有驚訝,而是站了起來,解下了披風,給林鸞蓋上了。
冷風從門口吹了進來,屋子溫度一點點的降了下去。
林雅厚顯然也感覺到了,他狠狠地皺著眉,盯著青衣人,卻沒關門,而是道:“你出去!”
青衣人依言離開了房間,到了院子。
突然,一股淩厲的氣息衝他腦後而來,青衣人像是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似的,伸手快如閃電拔出了腰間的劍,反手一擋。
兵器相擊的清脆聲,在空落落的院子格外響亮。
借著反震之力,青衣人旋身後退,抬眼看著林雅厚,兩人目光相觸,同樣的冰冷。
不必多,兩人同時動了,林雅厚的劍是飲過不知多少北戎王廷兵將的銀劍,寒光閃爍,吹毛利刃,鋒銳無比。暗沉沒有一點反光的劍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他的打法完全是不顧一切,隻管進攻,如同雨打芭蕉,不給對方留一點喘息的機會。
青衣人的武器是軟劍,講究的是快,巧。麵對林雅厚不要命的打法,他卻沒有一點慌亂,一招招的全部接了下來,抽空子還能反擊。
今日是個大雪,北漠氣絕對不算是溫柔。雲層壓的很低,呈暗黑色,片片雪花如同鵝毛,紛紛揚揚的。冰冷的北風席卷,像刀子似的割的人痛極了。
雪地中間一黑一青兩個身影的纏鬥,卷起了地上的積雪,密密的雪花中間,他們的劍更快,密集的武器撞擊聲不絕。誰也奈何不了誰,平分秋色,不分高低。
風雪為戰場,北風為見證,目睹著兩人的這一戰。
他們打了這久,鬧出的動靜絕對不,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打攪他們。李溫煦作為北漠王,不會不知道,但是出現這種情況,隻能明一點,這是在李溫煦的默許隻下的。
最後的結果是兩人的劍都擱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僵持著,誰先退步誰就意味著放棄了。
飄揚的大雪很快的落滿了他們的肩頭,落滿了全身。
誰也不曾後退。
他們,是不會退的!
這一戰,決定的是什,他們心都明白。
“碰!”
誰也想不到屋子突然傳出一個重物倒地的聲音,然後伴隨著的是林鸞的呼痛聲。
林雅厚心提了起來,恨不得立刻進屋去看看是怎回事,但是……
而青衣人聽見聲音,眼神一凜,手腕一轉,蕩開林雅厚的劍,立刻朝門口跑了過去,推開了門,他的後背完全暴露在了林雅厚的麵前,隻要林雅厚想,完全可以一擊致命。
看他這一係列動作,林雅厚都還沒回過神來。
林雅厚看著青衣人進門前還抖落了衣裳上的白雪,更用所剩無幾的內力迅速的烘幹了衣服,祛除了一身寒氣,然後看見他的步伐踉蹌了一下,朝內室大步前跑了過去,然後門房就被關上了。
他什也看不見了。
“碰!”
林雅厚垂下了手,手中的劍碰的一聲落了下去,砸進了積雪中間。
寒風呼嘯,刮過他的臉頰,冷的刺骨。他的心也像是灌進了冷風,一寸寸的結了冰,再一點點的破碎掉。
他像是一個雕塑,站在雪地,直到雪把他的一身玄衣被白雪染成了潔白,他一直盯著禁閉的門,眼眸中?隻剩下了灰暗和荒蕪。
他輸了。
他終究是輸給了蕭煜月。
蕭煜月可以為了林鸞不顧性命,但是他,做不到。
剛剛隻要他想,蕭煜月就已經是他的手下亡魂了。但是,他終究做不出那般卑劣的事情。
再者,現在,蕭煜月不能有事。
蕭煜月是在賭,賭他不會殺了他,賭他會放棄。
他賭對了。
林鸞已經醒了,剛剛的響聲就是她從榻上摔倒了地上。
蕭煜月進門便看見林鸞跌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這大半年,她似乎長高了點,氣色也好多了,眉目間的稚嫩也少了。之前消瘦的模樣仿佛隻是一個幻影,隻是她的眼睛,漂亮依舊,但是卻沒有神采,像是被籠罩著一層薄紗,關上了所有的靈氣。
蕭煜月三兩步到了林鸞身前,但是卻不敢再前進一步,就那癡癡的看著林鸞,眼眶微紅。
“珠兒,瑞香!你們在哪?”
林鸞喊了半,但是都沒有珠兒瑞香的回應。
她的眼睛並沒有治好,還是看不見。因此,一十二個時辰,珠兒和瑞香都隨侍左右,剛剛卻沒有回應,那……剛剛是誰進來了?
屋子安安靜靜的,似乎是隻有她一個人。
林鸞的心提了起來,茫然失措的四顧,視野卻還是一片黑暗。
她的心砰砰砰的直跳,手心浸出了汗水,咬著牙問道:“誰在哪!?”
隨即她摸索到了軟榻,扶著軟榻站了起來,雙手攥的緊緊的,緊張極了。
“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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