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催年華,隻道醉鄉思——
鄉思醉。
這是劉琰波在很多年以前他自己釀製的一種酒,後來在胡老退休的時候,他把釀製的方法教給了胡老。
宣紙已經被透濕,酒溫剛剛好。
在溫老和胡老麵前,劉琰波一直都不算是一個客氣的人,他倒好三杯酒,也不邀請二老同飲,自己率先喝了起來,一飲而盡。
“怎樣?”胡老眼帶笑意,溫和地問道“我這個徒弟可還算過關了嗎?”
“酒已經是好酒。”劉琰波話有話地說道“隻可惜這喝酒的時間上不太對。”
作為華夏上一個十年的第一人和第二人,以胡老和溫老的睿智,又怎能聽不懂呢?
溫老拿起一杯酒,小抿一口道“張家雖小,但你今晚想做的事,不妥。”
“是啊。”胡老接過溫老的話說道“這畢竟是四九城,你小子今晚想做的事情,不僅於法不合,於理也太過,確實不妥。”
“況且,你若是真做了,以你和張家現在的關係,那怕事後別人毫無證據,你必然也會倍受猜疑,一旦這種猜疑被傳開,甚至釀成一場波及全城的輿論風波,那對你、對你的家人、甚至是對這城中治安的風評,都不會是什好事。”胡老輕歎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這四九城的法治風評若是受損,小襲這個當今主席難免也會跟著臉上無光啊~”
劉琰波今晚到底想做什?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算盤,但胡老和溫老卻能猜到,因為他們已經足夠了解他,了解他的處事方式。
劉琰波雖然不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但他和世界上大多數人都一樣,心中還是有著一條別人絕對不可以逾越的底線,那就是——
家人。
而相比起這世上大多數人保護自己家人的方式,劉琰波的方法卻更加極端,當他意識到有人要傷害他的家人時,他反擊的方式通常隻有一種——
趕緊殺絕,一個不留。
因為,殺人是劉琰波最擅長的事情。
而胡老和溫老恰好了解這一點,他們又恰好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能阻止劉琰波做這種事情的人。
他們阻止他,甚至不需要理由,因為——
劉琰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是一口喝掉,然後放下酒杯從口袋掏出了那片金葉子,看著它道“你們二老說的有道理,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說完,他放下這片金葉子,推到溫老麵前,又說道“溫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片應該是你手中的最後一片,雖然現在你已經卸任,但也不應該把它用在這種瑣碎事上。”
當年——
在繼承了歐陽知畫的遺誌以後,劉琰波送給了溫老十二片金葉子,每一片都代表著可以無條件、無理由地用來要求他去做一件事。
如今時過境遷,多年以後的今天,還在溫老手中的金葉子隻剩下這一片,但之前已經回到劉琰波手中的那十一片金葉子,每一片都曾代表著一件為國為民的大事,他收回它們時,無愧於華夏,也無愧於已經故去的歐陽知畫。
但這最後一片,倘若現在收回,劉琰波覺得心中有愧。
這一片金葉子,價值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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