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莊周夢蝶

    半山腰上，煙雨蒙蒙。一大早，雨還在下著，葉闌休便起來登山。山上常有隼鳴叫。夫子葉闌休速度十分快，滄瀾老道那日集結了九大宮主前來狙擊自己。所以一定要快。

    行了一會，看見宮殿模樣映入眼簾，不甚欣喜。欣喜之後，臉上褶皺些多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闌休看向周圍十位鶴發童顏宮主，十位宮主依次排開，打著油紙傘，站在自己麵前。葉闌休看著武當全部主力，忍不住道：“滄瀾，你真的要這樣子嗎？”

    滄瀾老道摸著拂塵，一臉笑模樣。滄瀾老道很是矮，不過比君肅鄭書秋來，還是高了一頭。

    “夫子，武當風景好的很，請喝茶一敘。”滄瀾老道溫笑道。

    葉闌休聽到滄瀾老道的話鐵青著臉。雨淅淅瀝瀝下著，自己雖然武評第九，單不滄瀾壓了自己一頭，還有武評第三的神算子管闊。

    曾經的靈空境界可斬化神並不是開玩笑，自己是真真的見過。自己不是齊心寧，更不是蘇傾仙。

    “常聞武當三五斬邪劍法，龍虎劍法，莊周夢蝶之法為武當三絕。我夫子今日想來領教領教。”葉闌休話音帶著陰沉，臉上表情嚴肅。

    “你手中清雪劍，聽聞是齊心寧送給你的。劍神那日斬雪千重，一劍霜寒十四州。用的就是此劍。此劍器評排第四，不知此劍在你手能翻多大浪頭。”管闊手拿龍虎劍，溫笑道。

    “清雪劍器評第四，已經有靈。可斬龍虎於武當。”葉闌休微笑。

    管闊抽了抽鼻子，嘴角微微上揚。龍虎劍器評第六，壓了兩大妖劍一頭，也為震妖邪之劍。但終歸也被清雪劍壓了一頭。

    “龍虎劍出鞘必斬龍虎，江湖誌士千千萬，無不握劍斬蛟龍。”管闊話音剛落，便飛到葉闌休麵前，葉闌休抽出清雪，連忙抵擋龍虎劍之攻勢。

    管闊帶著笑，將劍斜揮，龍虎劍發出劍聲，fing~的聲音震耳。葉闌休拔劍抵擋，瞬間被擊退，左腿蹬地，止住身形。

    輕揮一劍便刺破虛空，並且夾雜雨氣，葉闌休感受其劍上的龍虎之力。“這就是龍虎劍法？將力道集於劍身，速度極快，劃破空氣。即使對劍防守，相當於一劍對上凶惡猛獸，一擊都退後幾步，內傷輕滲，所百擊千擊，不能抵也。”葉闌休心想道。

    管闊見一劍隻將夫子葉闌休擊退幾步，有些不滿意，身形極快，又出一劍。葉闌休跳起躲過，踩在龍虎劍刃，想要踢出，卻發現使不上勁。似乎有東西拽著自己左腿。

    管闊見葉闌休停滯於自己自己劍上，右手化拳打在葉闌休身上。葉闌休挑起清雪劍，清雪劍彎曲盡半折，瞬間挺直。借著挺直之力，翻滾一周，借著翻滾腰間力量，滾劍起來。

    管闊被迫後退，收回龍虎劍，左手發力，做出甩劈劍動作，葉闌休滾劍同時，兩劍相擊，劍氣四瀉，擊碎旁邊十幾塊石頭。

    葉闌休虎口被震得出血，怪不得能夠靈空境界可斬化神。劍劍帶著龍虎之力，而且帶著強力吸附。

    葉闌休擦了擦嘴角被震出來的內傷，眼睛微眯，道：“龍虎劍法，劍劍要命，怪不得靈空斬化神。”

    管闊輕笑道：“風水寶地常有旱魃，旱魃之力可堪比龍虎。一劍挑起旱魃，得名龍虎。”

    葉闌休甩了甩被震得出血的左手，滿是皺紋的劍舒展，厲聲道：“我劍山劍法下第一，雖不曾靈空斬化神，但可清雪斬龍虎。”

    話音剛落，葉闌休劍分三種，便是劍山第一招數，劍三式。君王之劍立於頭上，諸侯之劍護在身前，手拿庶人之劍向管闊砍去。

    管闊龍虎劍大力執劍揮舞，一劍刺去諸侯之劍，庶人之劍砍其身體，管闊暗叫不好，揮舞劍氣，稍微阻擋下庶人之劍威力。慌忙抵擋兩劍，葉闌休頭上君王之劍便直接落下，斬入管闊身體。原本以為是血腥一幕發生，卻發現管闊如同蝴蝶般飛走。

    “莊周夢蝶！”葉闌休驚呼。君王之劍重回頭頂，諸侯之劍護在前方，手持庶人之劍看向管闊。

    “聽聞劍山有一招式，可用內力將劍化為三把，但我武當也有莊周夢蝶之法。你傷不到我，我也傷不到你。夫子就是夫子。我將不再出手。”管闊將龍虎劍收回身後，行了一禮。

    “既如此，多謝了。”葉闌休回禮，收回內力化成的三劍。

    滄瀾老道拿著拂塵，拂塵化劍，看著葉闌休，露出一副笑麵容。

    “夫子內力應該還有幾分，管闊內力而是全滿。剛才幾招隻是隨意揮舞幾劍，便將夫子劍三式引了出來。不過到底，管闊終究還是用了武當絕技莊周夢蝶。昔年，武當跟劍山同出一脈，劍三式乃莊子絕學。莊周夢蝶也是莊子絕學，希望兩宗能世代交好。既如此，夫子請回吧。”滄瀾老道笑道。

    “前方就是仙茶處，莫非滄瀾你還要戰。”葉闌休冷聲道。

    雨淋濕葉闌休衣物，滄瀾老道打著傘，用拂塵甩給葉闌休一把油紙傘道：“仙茶已被采摘，夫子要是不信，自行前去慢慢尋找，我等告退。”

    葉闌休看著十宮主打著油紙傘，輕輕踱步離開自己身旁。葉闌休拿著滄瀾老道給的雨傘打開。

    滄瀾老道雖老，但從不倚老賣老。應該的是真的，隻是被誰采了去，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葉闌休就有些難受，當初自己非得手賤，去惹那子幹嘛。年輕人年少輕狂是好事，自己已經大了那個子近一個古稀，自己也有些不成熟。

    葉闌休撐開滄瀾老道遞來的傘，擋住蒙蒙細雨。朝宮上響起一銅鑼響，示意仙茶已經被采摘走。

    仙茶落幕聲猶如亮前的最後一句打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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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虛宮，竹屋內，葉惜雪無限欣喜。“師兄準備如何處理這株仙茶。”葉惜雪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