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風道：“如媚，你再一遍，她為什要回邵家？”

    此時夕陽西下，暮色沉沉。院花香浮沉，麻雀喳喳。柳如媚坐在石椅上，正在擦洗兩人的兵器。樂風站在空地上，看著邊。

    柳如媚無奈笑道：“我都了有十遍了。若痕同我，她有事相求於邵懷劍，不得已才回到邵家的。”

    樂風喃喃道：“為什？究竟有什事，隻有邵懷劍才能幫她？那我呢，她為什不來找我？”

    他嘴頭著的時候，柳如媚就在一旁對口型，一個字都沒錯。她歎了口氣，道：“這件事咱們也討論了有十遍啦。邵懷劍家大業大，在江湖中頗有勢力，不定的確幫得了一些你幫不上的忙。”她見樂風憂心忡忡，安慰道：“我看若痕心中篤定，想必是思前想後過的，你不要太擔心。”

    樂風眉頭緊蹙，道：“不，我實在不放心，總覺得事情不對。我要去找她！”

    柳如媚站起身道：“你跑出去跑回來不止十遍，可有二十遍了！明就是二十二日，等到明便可見到她，到時候不就都清楚了？”

    樂風住腳步，柳如媚悶悶不樂地道：“那我夜闖邵家，差點沒丟了半條命，你還是不要鋌而走險的好。你現在去，萬一沒見到人，惹出禍事來怎辦。”

    樂風呆呆地發怔。柳如媚拉過他，強行按在石凳上，皺眉道：“還有件事我沒同你過。你啊，能不能多長點心？你一個大老爺們，沒家沒口的，幹什出格的事也不會有人你；可若痕畢竟是邵懷劍名義上的夫人。我去探探她倒也無妨，你一個男人去鑽她臥房，傳出去她的名聲可怎辦？你忘了我跟你的攏川閣的事兒啦？那多人排著隊她閑話，你還是不要助長他們的氣焰了罷。”

    她一席話字字誅心，樂風聽在耳，心中難受，喃喃道：“我隻是想見她一麵。”柳如媚默默歎息，鼻子酸酸的，想道：“你想見的人遠在邊，我想見的人就近在眼前，可我還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唉，隻要你能幸福，我會盡我所能來成全你們的。不過任你胡來可是不行。”悶悶不樂地坐回原位，岔開話題道：“你這把刀怎這髒？烏漆抹黑的，擦也擦不亮。”

    樂風心不在焉地道：“我是偶然在一處南方村得到它的，當時它被淹在水，撈上來就是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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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已晚。柳如媚將樂風的佩刀拿在手中，轉來轉去地看，道：“真沉，什材質的啊？你過用著挺順手，當真？”

    樂風道：“是啊。”院子外頭的巷傳來轆轆馬車聲，他不知是真是幻，恍惚地聽著。

    一隻纖柔、白玉般的穿著繡花鞋的腳，從車廂中下來，踏在了地上。

    柳如媚仍在擦刀，和樂風交談著。

    那一抹窈窕的身姿慢慢行至朱漆剝落的門前，春蔥般的指尖輕輕拂過金螭門環，握住，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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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風和柳如媚齊刷刷抬起頭，柳如媚道：“你在京城還有朋友？”樂風道：“沒有啊。”起身走去，一麵應道：“來了！”

    握住門環的那隻纖纖玉手忽然一陣顫抖。

    樂風卸下門閂，柳如媚也站起身，問道：“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