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逸晨的意識再次蘇醒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怎回事,怎會這痛苦?
他感覺在他的身上似乎有著密密麻麻的銀針在瘋狂地紮他每一處肌膚,更讓他抓狂的是,在他身體內似乎裝滿了螞蟻一般,不斷地在啃食他的五髒六腑,骨頭甚至是每一個細胞。
可在這慘絕人寰的痛苦下,他的意識居然出乎意料的清醒,每次他的意識要忍不住昏迷過去時,就會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從他的腦海中傳來,那種感覺很舒服,可它帶來的結果可就有些殘忍了。
試想一下,當病人需要做手術開刀時,醫生一般都會先注入麻醉劑來幫助減少痛苦,而淩逸晨不僅沒有任何麻醉手段,還要在即將昏迷過去的時候,就被人猛地潑了一臉冷水。
想暈都暈不了,這種滋味可想而知。
在這種度日如年的情況之下,淩逸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祈禱這一切快點結束吧。
當一切的痛苦都消失的時候,淩逸晨全身都已經麻木,甚至連眼皮也像是被人拿針縫緊了一般死活都睜不開。
又是一段漫長的等待,淩逸晨艱難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灰蒙蒙的模糊景色,就像是一個深度近視的人沒帶眼鏡看東西一般。
淩逸晨眉頭微皺,又緩緩地閉上雙眸,精神力頓時就像潮汐一般向四周蔓延開來。
可他的精神力探測到的卻同樣是一幅模模糊糊的畫麵,除了一片灰蒙蒙之外,他沒有探測到其他的東西。
沒有空,沒有大地,更沒有一切生機,這仿佛就隻有他一個人存在。
淩逸晨慢慢地睜開雙眸,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灰蒙蒙的場景,仿佛身處沙漠之中,讓人分不清方向。
不對,在沙漠中至少還有太陽可以略微判斷一下方向,可這甚至連一根草都沒有。
感受到自身的力量在逐漸恢複過來,淩逸晨緩緩站起了身子,閉著眼睛,提起腳向前方邁去。
不需要眼睛,不需要方向,更不需要精神力的探測,他隻想跟著自己的內心走,隨心而行。
這一走,便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似乎是幾十年,也可能是幾百年,到最後,淩逸晨甚至連對時間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不清。
突然,一道異樣的波動似乎從不遠處蔓延過來,淩逸晨心頭一喜,猛地睜開雙眸。
他抬頭望去,雖然還是一貫的模糊景象,可當空卻出現了一道微弱的金光,仿佛一個金色的太陽,那道金光似乎離得很遠,遠在邊,又似乎離得很近,觸手可及。
淩逸晨下意識地將自己的精神力探了過去,看到的卻是一朵金色的蓮花,蓮花搖曳之間,似散發著無數道金光。
金蓮生有九葉,九扇金色的葉子,金燦燦的蓮花,猶如是那最純正的黃金渾然成的一般精致,一眼看上去,晶瑩剔透,金光閃閃,讓人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蓮花之中,有一個三尺大的蓮台,蓮台之上有一些細的孔洞,散發著點點螢火蟲般的亮光。
最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朵金蓮居然沒有根莖,就這般懸浮在金色的湖泊上,猶如那大海中浮萍一般,四處漂泊。
哢嚓——
正在淩逸晨看金蓮看得入神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脆響聲,他猛地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四周。
原本灰蒙蒙的空間突兀出現了無數道裂縫,仿若黑色的蚯蚓,密密麻麻,而且還在不斷地擴大,看上去使人不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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