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林琪早早醒了。
難得這早起身,她打算服侍崔硒上朝,再去正房。
不想崔硒竟讓止兒去前院,吩咐人告假,又拉著她吃了早飯,才去見寇氏。
行在略帶涼意的遊廊,林琪問崔硒,“阿娘今是不是有什事啊?”
“怎這問?”
崔硒表情淡淡,將她頰邊的發絲掖到耳後,將她腦後的那根隱約垂低的羊脂玉簪固定妥當。
林琪抬手撫了下,又緊張的把發簪往別進幾分,側頭問:“好了嗎?”
崔硒眼底一柔,微微點頭。
林琪不喜油膩的頭油,偏她發絲又太過順滑,別在上麵的發簪珠常會不經意掉落。
崔硒探出手指,借著官袍袖子的寬大拉上她細嫩的指尖。
林琪不防他這大膽,驚得一抖,忙去看周圍,又怕被人瞧出不對,隻能僵著脖子,眼睛卻滴溜溜的轉。
確認跟前沒人發現之後,她竊喜一笑,反手握住他的。
崔硒實在愛死了她這模樣,恨不能抱起來好生親昵一番。
隻可惜正房已近在眼前,兩人隻拉了會兒手,就不得一前一後的進去。
次間,寇氏正和個容貌清秀,打扮素雅的娘子話,看到崔硒夫妻一同過來,她微微皺了下眉。
“三郎今不去上朝嗎?”
崔硒笑了笑,道:“不急,我陪阿娘給太婆請了安,再出門也來得及。”
寇氏拿眼瞪崔硒,氣悶得厲害。
早前派人去請,都請不來,而今不用他了,他還反倒來了。
這孩子真是跟她反衝。
老話得真是對,惡日出生的就是克父母,克親長,生就是來討債的。
崔硒神情淡淡,如一根堅實可靠的珠子,牢牢站在林琪身側。
林琪在麵對旁人時,腦筋格外的靈。
寇氏才一露出點不對,她就嗅出兩人之間的不對。
她垂下眼,笑容淺淺。
寇氏對崔硒對視片刻,便不敵落敗。
她指了寇五娘,道:“這是你表妹,行五。她初來乍到,什也不懂,你是嫂子,要多幫襯她才是。”
寇五娘起身施禮,借著寒暄見禮將林琪從上到下打量了遍。
林琪今的裝扮十分簡單,一頭烏黑的發絲隻簡單的攏在腦後,全靠一根簪子固定,耳上掛著簡單的白玉葫蘆,身上的衣裳將近八成新,隻在襟口袖口之處繡了些簡單的樹葉花紋。
寇五娘盯了林琪紅潤潤的臉一眼,快速收回視線,心不由嘀咕。
瞧著似乎還好,不像個短命相,莫非是外強中幹?
寇五娘摸了摸手腕上寇氏送她的荷葉何田田的赤金嵌寶實心鐲。
想著臨行前阿娘對她的教導,定了定心。
姑母定不會騙阿娘。
林琪側目示意,雪姣將手錦盒打開,並往前推了推。
春日的晨光落在那對玲瓏嵌寶翡翠發簪桑,切割十分繁複的橙黃寶石頓時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寇氏和寇五娘幾乎錯不開眼。
寇五娘心吃驚的厲害,不過見麵禮而已,竟給的如此闊綽。
這越發肯定她早前的推斷。
這位表嫂定是早前就知道她,明了她來了就會被代替,就想要用這些阿堵物迷花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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