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忽然靜默,江嬤嬤回過神,忙叫來橘白,急聲吩咐她潛入聽雨閣查探寇五情況。
橘白折身回屋,換上夜行衣裳,一個縱身消失在夜幕。
屋依舊安靜得厲害。
良久,林琪勾起嘴角,柔聲道:“都輕鬆點,提前知道總好過事到臨頭才來應對。”
她吩咐夜端幾把杌子過來,又請江嬤嬤弄些茶點。
寒從打傍晚時起就一直緊張著這會兒放鬆下來,倒真有些餓了。
林琪從七個月起就被夜勒令晚上不許多吃,這會兒夜還在跟前,自然就隻能看著。
杯盞交錯,傳來些許碰撞的響動,倒也緩解了緊張。
沒多會兒,橘白閃身進來,同行的還有止兒和橘青。
止兒憋不住事,率先開口,道:“奶奶,西牆跟確實有個洞,淨房的氣窗若徹底翻起,足可讓人遞進個食盒。”
橘白則道:“寇五人瞧著很是不對,人整個都浮腫了,肚子也隆得老高,不過氣色極差。那個幹瘦婆子還守在她床邊,寸步不離,我瞧著不像看護,更像看管。”
林琪點頭。
探知到這步,就已經明了了。
寇氏貼上大把銀錢來給甘露治病,目的是想把寇五所用的藥材混入其中,借此遮掩耳目。
而她積極布置產房,找來產婆,屢屢催促自己入住,是要把一切掌控在手,好借此偷梁換柱。
林琪微微攥著拳頭,暗自發狠。
嬰孩兒吃了奶後,會有短暫安靜。
聽雨閣離正院並不是很遠,隻要心些,便能避開耳目。
至於她的寶貝,大約就沒有那幸運了。
崔家太大,人也太多,隻在明苑還好,可要想把孩子送出府,又不被人察覺,那根本不可能。
那他們所要采用的方法就隻有一種。
那就是就地掐死,而後或挾裹出府,或就地處理了。
想到自己懷胎十月的寶貝,有可能還沒睜開眼,就有可能離世,林琪就止不住的哆嗦。
肚皮的寶貝似乎感覺到了異樣,也在不安的拳打腳踢。
林琪捂著頭,軟軟的靠在迎枕上,努力試圖緩解暈漲的腦袋。
夜忙過來幫她按壓,道:“放鬆,快放鬆,你現在不能緊張。”
林琪閉了眼,緩緩吸氣,又慢慢吐出。
夜轉去她身後,輕輕揉捏著她脖頸、肩膀,助她和緩情緒。
好一會兒,林琪終於平靜下來,心頭燃起烈烈的鬥誌。
她微笑的對在場的人道:“我準備明去給夫人請安。”
人家既已籌謀良久,與其避讓得狼狽,不如迎頭趕上。
“不可,”江嬤嬤忙道:“奶奶,這事事關你和郎的安危,萬不可意氣用事啊。”
“我意已決,不必再勸,”林琪十分堅定。
寒沉吟片刻,道:“奶奶,我有個想法,你姑且聽聽可好。”
“,”林琪點頭。
寒將姨娘請她幫忙撮合崔四和徐家娘子一事,道:“我了解夫人,她性子十分執拗,是個認準了就死不回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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