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花玉樹
“你什意思?”
大皇子皺起眉頭。
賈二眼睛閃爍著賊光,想著內應報來的消息,聲音低而險,“臣的是,邊事久攻不下,官家焦慮之下,火氣上湧,或許一個照應不妥,又或許稍有些言辭不慎,便突然……”
他一挑眉頭。
大皇子嘴巴微張,腮邊的肌肉激烈的跳動。
賈二又往前湊了兩分,帶著蠱惑道:“官家走得突然,又沒有遺詔。殿下居長,母位又夠尊,繼承大統本就順理成章,就是那些中立的老家夥們不出什。”
“殿下以為呢?”
大皇子沒有言語。
他是想要上位的,所以才會對官家遲遲不立自己,反而親近六弟,不滿怨懟。
但要他謀害自己親爹,他實在下不去手。
賈二知道大皇子的性子,是狠辣,可還帶著可笑的真和不必要的堅持,好在他耳根夠軟。
他轉頭喝道:“溫大人,你以為我之意見如何?”
溫大郎從角落挪步過來,道:“我以為,殿下乃是命所歸,此等行徑乃計,萬一傳揚出去,豈不壞了殿下英明?史官那隻筆可不是擺設。”
“迂腐之見,”賈二哼了聲。
要不是瞧著他泰山衛大老爺的麵子,他又豈會容這個唯唯諾諾溫大在此晃悠。
但他留下人,卻不是希望有人拖後腿的。
他一拂袖擺,寬大的袖袍險些扇到溫大的臉上,唬得溫大連連後退。
賈二輕蔑一咧嘴,道:“殿下,官家若有心,就不會拖延良久,更不會在殿下過去之時,顧左右而言,痛斥他不孝了。”
他忽的攏起袖袍,鄭重一禮,道:“殿下,機不可失,萬請你早下決斷啊。”
大皇子嘴角陡的一抿,想起今父子對峙之後,父親看向他的那一眼。
那是警惕、戒備,萬分防備的,那衣眼沒有半點的顧念和親情。
賈二偷睨,見大皇子還下不了決心,便道:“殿下,史書走向從來都是勝利者引導,殿下隻要登上那個位子,還怕史官們不服,還怕史官們亂寫嗎?”
大皇子驀地被點醒,昏沉的酒意別驅散。
曾幾何時,他是感受過那等淩駕眾生的感覺的。
他握指成拳,“二郎所言極是,我這就入宮去。”
“殿下先別急,”賈二急忙拉住他道:“你我一身酒氣,此時進宮,定會被老臣們指摘。”
大皇子哈哈一笑,命人即刻備水。
賈二和大皇子攜手去間洗漱更衣,誰也不曾留意立在邊上畏縮著的溫大幾時不見了。
兩刻鍾後,大皇子和賈二神清氣爽的出了府門。
此時際已有一線發白,兩人望著那道細細的白線,對視一笑便登車前往宮門。
另一邊,溫大郎提著內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茶樓,將兩人合謀告知,同時也得知林琪一早就調集了人手,潛伏在宮牆之外。
溫大郎大喜之餘又大驚,“奶奶怎可還在宮,如今主子不在,誰人來護著她?萬一被大皇子抓住,那可如何是好?”
張掌櫃糾結著臉,頓足道:“誰不是呢。”
“不行,”溫大郎道:“我得過去盯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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