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去才剛藏身的地方,拿出一套鎧甲,道:“煩請大人更衣。”
程仆射此時已別無選擇,隻能拿了衣服,套上。
溫大扯了扯他腰上的鐵甲,滿意點頭。
“大人,待會兒請你務必鎮定,萬萬莫要出聲。”
程仆射詫異。
溫大一笑,忽的提起程仆射腰上的佩帶,一個提氣,直竄陡峭屋簷。
程仆射驚了一跳,他好似陡然浮了起來,所有的事物都在向前向下滑去。
他驚慌的張開手腳,沒等動作,就聽溫大道:“大人莫慌,再一下就好了。”
程仆射艱難轉頭,溫大正單手提他,準備把他掛在根細如指粗細的繩索上。
他不由臉色微變,道:“你要做什?”
溫大將他腰上特製的扣子穿過繩索,道:“帶你過去呀。”
他往福寧宮方向示意了下,道:“下邊的禁軍起碼圍了五層,我仔細查探過了沒有死角,要想不被人察覺隻有這一個法子。”
程仆射順著望過去,福寧宮被手持火把的禁軍照得通亮,隻怕他才一走到附近,就會被發現。
但這繩索也實在太過細單薄了些。
溫大卻不管他的擔心,他扶著程仆射的腰,確認將其固定好,便咧嘴一笑道:“大人要是怕,扯著我就是。”
程仆射瞪眼,想莫要看人。
冷不防,腳下一滑,他便失重的往前滑去。
他長大了嘴,想要喊。
溫大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繩索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兩人如箭,直入福寧宮屋脊。
程仆射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飛簷,渾身冷汗直冒,既怕掉下去,又怕撞上冰冷的柱子。
溫大在空中微調著姿勢,在兩人即將碰到突起的飛簷時,他摘了程仆射腰上的扣子,在他往下摔落之時,輕巧一拋。
程仆射隻覺身體一蕩,他已穿過窗,被兩人接住。
兩人攙扶著,將他身上的盔甲卸下,道:“大人可還安好?”
程仆射點頭,勉強站起身來,轉眼再看四下不靠的周圍,再控製不住的腳軟。
“大人,”兩人忙一左一右的扶住,帶著他飄然落下。
腳下踏上實地,程仆射才算真正的安心。
屋的環境他很是熟悉,幾乎每隔幾,他都會來這與皇帝議事。
護衛將他扶坐在椅子上,去外間稟報。
沒過兩息,皇後便從外進來。
程仆射忙起身行禮。
皇後抬手止了,道:“老大人不要在意這些虛禮,”她道:“官家正在等你。”
程仆射忙正了正衣冠,十分恭謹的來到間。
六皇子坐在皇帝的床榻邊,舀著水為皇帝潤唇,看到程仆射,他忙起身一禮。
程仆射示意下,便俯地叩拜。
皇帝擺了擺手,道:“過來吧,平日也沒見你這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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