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小寶隨哥哥去伯府走動。
才剛承繼伯爺之位的大堂哥韓守仁親自出門相迎,並大方的給了小寶一雙魚戲珠佩。
才剛九歲的小寶,正是急著長大的時候,這枚玉佩正和他心意。
他趕忙換下自己的寶藍緞麵葫蘆荷包,戴上玉佩。
落後幾步的韓守奕把馬鞭扔給小廝,闊步而來,見他歡喜的扭著小身子的模樣,便道:“荷包呢?”
韓守奕嗓子有些啞,還有些沉,加上他常年帶兵,便是隨便一瞥也帶著濃厚的行伍之氣。
“在這兒,”小寶忙從袖袋拿出荷包,巴巴遞上。
韓守奕一把扯了他腰上的玉佩,塞進荷包,重又給他掛上,道:“這是姐姐親手繡的,便是要換,也得回家再說。”
小寶哦了聲,看看繡著虎頭的荷包,癟了下嘴。
韓守奕按了下他腦袋,斜睨著道:“男孩子那愛美做什?”
韓守仁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這位堂弟,從打去邊城廝殺一番之後,貴胄兒郎的那點脾性就被磨礪一空。
小寶是被長輩們嬌寵長大的,也難怪他看不慣了。
“知道你要來,一早備了好茶,你嚐嚐,要是合口,就帶回去一些,”韓守仁笑著在前引路。
小寶偷眼去看哥哥,不想腦袋一動,頭上的金鈴就發出嘩啦的響聲。
韓守奕彎了下嘴角,又虎下臉道:“看我做什,還不趕快跟來。”
小寶乖巧的跟來,邊走邊道:“哥,今早阿爹教考了我學問,說等開春我就可以做文章了。”
小寶語氣平淡,但在其話意難掩炫耀之意。
不想,韓守奕皺著眉頭,答:“怎才學,阿爹在你這個年紀早就學了。”
小寶很委屈,道:“我笨嘛。”
“咱家哪兒有笨人?”
韓守奕瞪他,“你要把在裙邊打轉的毛病改了,你的學問早就一日千了。”
想了想,又道:“不行,我的跟阿爹說,把你留下來。”
小寶啊了聲,滿臉問好號。
年紀小就這點不好,家的消息,他都是決定之後,才被通知的。
韓守奕淡淡的解惑:“黨項最近有點蠢蠢欲動,官家有心讓阿爹鎮守河間,掌河北東西兩路。”
聽到地名,小寶想起去年林琪來的信,其中就有遞到河北,說那一到冬天就冷得厲害,積水成冰,瞬間可成冰柱。
小寶糾結起了臉。
那般冷的天氣,娘子們肯定拚命加衣,把自己捂成個球。
想象四處都是毛球亂滾的情形,他用力搖頭,並討好的湊到韓守奕跟前,道:“哥,就知道你最疼我。”
韓守奕一呲牙,道:“你知道就好。”
元宵燈會一過,韓遠之便領旨前往河北,顧氏隨軍,一並同行。
韓小寶揮舞爪子送別雙親。
待到關上府門,他哈的一聲怪叫,一個高竄出半丈外。
雖說,韓遠之平日忙於軍務,對他管得不多,可到底是個威懾,他行事總會顧忌幾分。
現在可好了,親爹去了千之外,哥哥也升遷去管京畿要務,他就徹底沒人管了。
他幾步奔去廊下的貴妃椅上,道:“錦書,快給我拿些蜜餞果子來。”
一位十一二歲模樣的丫鬟從側邊的耳房出來,秀美的臉上揚著溫柔的笑意,“好,”又問:“要不要配上前兩天伯爺送的白茶?”
小寶點頭,讚道:“真懂事。”
錦書抿了嘴笑著進茶水間,小寶翹著腿,舒服的眯著眼,享受清晨的陽光。
院子外,韓守奕闊步進來,看到小寶好似大爺似的攤著,他一甩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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