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看著那隻金色的巨大鳥籠,忽的一笑,她低頭,聲音似渺渺的際傳來:“鍾山師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否?”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昏暗的燈影,一身青衫的鍾山忽的出現,他用一種溫和,溫文,堪稱溫柔的聲音,柔聲道:“靈兒,哦,不,鳳,或者我該稱一聲涅山主,真的是好久不見。”
他忽又看向羅玄:“羅先生,一別經年,當真是物是人非。”
羅玄看著這個濁世佳公子一樣的人物,隻覺完全看不透他,不由也笑了一聲:“是啊,自從當年你帶走鳳,恍然間過去這般多時日。”他又看看身側的羅冰清,‘嗤’的一笑:“連我的女兒都這大了。”
方劍從和那個漂亮的女孩子一驚,沒想到今日竟會聽到這個驚之謎!
鍾山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笑道:“你們去門外守候,朕要和老友一敘。”
方劍從被他的眼神所驚,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和那個漂亮的女孩子恭敬道:“是,陛下。”
羅玄深深的看了鳳一眼,忽的對身側的女兒道:“萱萱,你和我出去一趟。”
羅冰清一愣,萬萬想不到父親竟會留下空間給母親和她的‘前情人’,但還是很聽話的跟著走了出去。
鳳微微一笑,並不阻止。
鍾山看了一歎,臉上似有動容之意。
一時間,昏暗的地下暗室隻剩下兩個人。
鳳細細看了這個自己曾經很喜歡的男人一眼,發現他依舊淡笑如風,威儀萬千,心暗自喟歎,表麵隻不動聲色,微笑道:“陛下此來是為了什?”
她的笑容沒有半分尷尬或不滿,但客氣而疏離,就像麵對一個沒什交情的陌生人那樣。
鍾山心中忽地閃過一絲不安的感覺,他強迫自己忽視這種感覺,應道:“大靖如今太平無事,我聽你已恢複了記憶,特來看你。”
鳳‘哦’了一聲,似嘲諷似的一笑:“來看我?”然後她特地轉頭看向對麵的男人:“鍾山師弟,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剛才出去的那個女孩子應該姓魏吧,她應該是你和英蘭的女兒吧?”
她本不是這刻薄的人,一句話出口,始知自己終究還是計較了。
鍾山微微一震,似是全沒想到她會直截了當地提及此事。意外之餘,他驀然想起昔日開陽山上她常常‘教導’自己,她的確詞鋒犀利,言語毫不留情,此時又露出過去的態度,證明她絕不像表麵上那樣若無其事。
但這樣的話比責問更難以回答,鍾山微微一頓,苦笑道:“靈兒,當日實是我錯了,是我忘了師父的托付,對你不起。”
鳳聽他這,心詫異之意更甚。
鍾山此人向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如今能這些實是前所未有。
鳳微微苦笑:“鍾山師弟,以前的事就不必了。”
鍾山卻似陷在回憶:“靈兒,在遇上你之前,你應該知道我還有過兩任妻子。???”
鳳再次苦笑:“是,我知道,所以當初我也不曾後悔過嫁給你,因為我以為自己會是你最後一任妻子,結果總是不從人願。”
鍾山笑道:“我明白,當日種種確實傷了你的心,更對不起師父。隻是你從沒想到我在娶葵兒以前是做什的吧。那時候,我隻是一個乞丐???”
在他再次開口之前,鳳搶先道:“如果你是為了讓我釋然才提起過去,那大可不必了。我還沒到要用別人的秘密安慰自己的地步。”
鍾山輕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你當真不在意。”
鳳笑道:“在意的,不過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在意。你真的用不著勉強……”
鍾山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眼睛閃著意味不明的閃光,仿佛是嵌在麵具上的兩顆黑色寶石。他輕聲而不容置疑地道:“不,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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