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正正的涅法雷姆之王,始終陪在女伯爵的身邊,遊曆大江南北,從未回歸皇都坎姆赫拉。
平心而論,此時的涅法雷姆之王並不是一位出色的帝國君主,棄江山於不顧,更不是一位合格的父親,見義子而不救,但他卻是一位負責的“有情人”,為博美人一笑,願意放棄大好河山與滔天實力,為了女伯爵,所有身外之物都棄如敝履,甚至是生命。
涅法雷姆之王答應女伯爵要遊遍庇護所,而每一次遊玩的目的地,均由後者來指定。
此前抵達的幾個地點,女伯爵都刻意選擇了較為安全的區域,隻是庇護所就那大,選來選去,值得一覽的神奇鬼跡,就剩下了幾個由初代涅法雷姆占據的地盤。
女伯爵也就此提出,讓兩人藏匿於一個無人知曉的地點,即使平平淡淡的度過剩餘的時間,她也心甘情願。
然而涅法雷姆之王卻笑著一口回絕,他說他欠女伯爵的太多了,如果不抓緊補回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即便他真的按照《坎姆赫拉之書》最後所述,將在“未來的過去”歸來,那時的他已然不是現在的自己。
, 由初代涅法雷姆,德魯伊之祖費爾吉卡占據的索格倫森林,成為兩人的第“一”站目的地。
索格倫森林是世間少有的寧靜之地,就算比之寧靜之城烏瑞,都不逞多讓。置身其中,可以親身領略自然的氣息,生命的活力,與喧囂盡頭的平靜。
涅法雷姆之王牽著女伯爵的手,緩緩的走著樹林之中,享受著透過樹葉縫隙灑下的點點光輝。行進之時,兩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不論是呼吸抑或是雙腳踩踏林中土地的聲音,更確切的說,雖然兩人均接觸到了大地上的片片落葉,但他們沒有擾亂任何一片落葉上的細微塵埃。
兩人完全成為了索格倫森林的旁觀者,明明置身其中,卻好似從未出現。
涅法雷姆之王沒有在意那些虎視眈眈的德魯伊們,實際上他對初代涅法雷姆實行的限製政策,實屬無奈之舉,他看到的未來,庇護所甚至是整個混沌界都到了破滅關頭,他也想過全麵清除所有的初代涅法雷姆,但最後因為各種緣由,隻能不了了之。
不得已,隻能采取此等策略,讓那位身份不明的“滅世者”,無法成長至足以毀天滅地的極限。
“他就是涅法雷姆之王?”
那些德魯伊中,撿得一條性命的傷筋動骨向燦爛星空問道,後者點點頭,他曾在一處遺跡中,見到了涅法雷姆之王的樣貌。
“德魯伊之祖,現在應該不會與他火並吧?”
傷筋動骨知道這個時代,涅法雷姆之王是當之無愧的庇護所第一人,所以他不相信費爾吉卡會做出這不理智的事情。
體格雄壯的燦爛星空聳了聳肩,他的意思不是“不知道”,而是“白問了”。
自從涅法雷姆之王兩人進入索格倫森林,初代涅法雷姆費爾吉卡便已經對兩人展開監視,時時刻刻遊蕩於兩人身邊。事實上這片森林是他的化身,也就是說,他是每一棵樹,每一棵樹也都是他。
這是費爾吉卡的生命力始終冠絕庇護所的根本秘密,始終無人知曉。
忽然有一棵大樹無風自動,灑下片片落葉,德魯伊們隻能看到輕柔落葉降至你我之間,然而在涅法雷姆之王的眼中,那些嫩綠葉片,片片為殺人鋼刀,隻是對他來說,有些微不足道而已。
“我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涅法雷姆之王忽然出言說道,他的聲音,沒有傳播至索格倫森林之中,而是直接響徹於初代涅法雷姆費爾吉卡的腦海,使得旁人隻見到前者嘴唇翕動,卻沒能聽到任何聲音。
費爾吉卡沒有答話,隻是同樹梢落下的葉片愈發密集,遠遠看去,猶如雨滴。與此同時,埋藏於地底的數根,似乎化為了活物,紛紛鑽地而行,向涅法雷姆之王兩人的腳下匯去。
知曉危險將至的女伯爵沒有絲毫異樣之色,仍舊沉浸於難得的平靜之中,因為她深知身旁的男子,會為她守護這脆弱的平靜。
“費爾吉卡,我說了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涅法雷姆之王搖了搖頭,忽然伸手按向自己的心髒,在傷筋動骨與燦爛星空的眼中,涅法雷姆之王的身形忽然產生了重疊,疊影顯現出彩虹一般不真實的絢麗之色,殊為刺眼,卻根本沒有改變身周空間的亮度。
那落葉忽然凝固在空中,那數根突然靜止於地底。
德魯伊之祖費爾吉卡的慘叫,僅僅響徹在涅法雷姆之王一個人的耳際。
“你不能這做!我是初代涅法雷姆,你這做,會引起庇護所的全麵戰爭!”
涅法雷姆之王驀然探手,招下空中的落葉,隨手摘下其中一片,又親手用剩下的綠葉為女伯爵編織了一頂皇後桂冠。
“你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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