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簡一言同樣也想了很多。

    清耳很優秀，即便得不到也不強求，她依然站在人群中閃閃發亮，她當然有她的驕傲。可是那樣耀眼的一個人，都被方之甚所收心，那她，何德何能。

    心一下空空的，剛剛握緊的安全感又所剩無幾，一路很低沉的回到公寓，下午放了假，實驗室沒人，大家應該都在樓上公寓。

    之前連著幾的做實驗，幾乎每晚都是淩晨才睡，但是因為專注著所以也沒覺得太累，現在不知道怎，困意和疲憊一起湧上來，於是幹脆一頭栽倒在床上。

    夢處處充斥著方之甚的聲音，和清耳見麵的時候他打來的那個電話，應該是剛剛結束一個會議，語氣盡是疲憊。

    問她在不在忙，看了氣預報，這幾a國的溫度會降低，讓她注意加衣，還很想她，很累也想她。

    睡著睡著眼淚就不自覺流下來，枕頭上濕了一大片，從溫熱到冰涼。

    睜開眼的時候已經黑了，忘記拉窗簾，暗沉的月色照射進來，灑在地板上和床上。她坐起來靠在床頭，盯著雪白的牆壁發愣。

    良久，還是拿過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點亮屏幕，在通訊錄滑啊滑，找到那個方字，點了通話。

    才嘟了兩聲就接了，手機傳來他很低沉的一聲喂，簡一言深呼吸了幾次，笑著道：“在忙嗎？”

    “沒有。”方之甚放下手的平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嘴角微勾：“下午不是剛給你打過電話嗎，這快就想我了？”

    簡一言沒話，沉默了挺久，那邊再次出聲：“一言？”

    “嗯？”她應了一句。

    “怎不話？”這邊又安靜了，聽筒隻有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

    可能是夜晚就容易傷感，簡一言的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流下來，安安靜靜的，方之甚心下一沉，也沒再問，二話不折身回到書桌前拿起平板定機票。

    “我馬上來。”

    對於這句話簡一言也沒有什反應，方之甚沒掛電話，定完機票後，聽到她終於話：“那你明能到嗎？”

    “能，現在就去機場。”他給提安發了信息，一邊往外走一邊穿外套，簡一言聽著電話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一點點安定下來。

    即便知道自己這樣很矯情做作，但是這一刻，真的克製不住的想他，想要馬上見到他。

    “對不起，讓你這晚還要趕飛機。”她的語氣低低的，房間沒開空調，四周都很冰冷。

    方之甚腳步沒停，語氣卻很沉穩：“是我很想見到你，一秒都不想多等。”

    簡一言很沒出息的被感動到哭出來，不再是無聲的流淚，她聲的抽泣，聽得那邊握著手機的人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難受的不行。

    他們都不怎話，提安在前麵開車，偷偷看了一眼他家先生這心痛的神情，腳下油門不由得踩的更重了。

    直到聽到飛機上廣播讓乘客關掉手機的聲音，簡一言才跟他困了，掛了電話。

    方之甚握著手機的手放下來，閉著眼睛，心情一言難盡。

    他太清楚了，她不是那種會矯情，示弱的人。但是在這樣的深夜，她的無助和軟弱就這樣明晃晃的暴露給他知曉，怎可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