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的宮人口風很緊,就算趙太後和瑾貴妃真發生了不愉快,但在如今趙家勢弱的時刻,也不會顯露出來。
眾人眼中,隻當是瑾貴妃又去慈寧宮請安侍奉了,可真相如何,隻有趙環知曉,眼看著自己的親妹妹趙瓊每日在太後麵前寸步不離,她卻日日喝著那些調理身子的湯藥,心中的不平和不公愈發強烈。
她跪得膝蓋犯酸,扶著宮女的手慢慢從殿出來,下階的時候還差點踩空,勉強穩住了身子後站定道:“香櫞,本宮是真不如往日了。”
“娘娘別這,太後心還是疼您的。”
趙環苦笑,“她疼本宮?本宮為何會多年沒有身孕,她就是這樣疼本宮的嗎?如今本宮不過隻是找個太醫看看,反倒還是觸怒她了。”
她閉了閉眼冷嘲,望著前方輕道:“皇上沒有來。”
香櫞即問:“娘娘,可要奴婢去傳玉昭儀?”
“傳她來做什,看本宮的笑話嗎?皇上既然沒來,再找蘇氏又有什用,回去吧。”趙環緩了緩雙腿慢慢前行,來的時候因知太後怒意,她並未坐攆。
慈寧宮那邊的動靜,蘇媛留意了下,見瑾貴妃出來後沒來尋自己麻煩,這是意料之外。不過事已至此,趙環稍作打聽就能知曉自己方才連乾元宮都沒進,更別提出麵代她求皇上了。
這趙家的事,她暫時是不想摻和了。
當晚,乾元宮的人去長春宮接了謝芷涵侍寢,蘇媛得訊後倒安心就寢了。接連好幾日,元翊都未再召她。
謝芷涵怕她多想,特地過來開解,“姐姐,皇上隻是遷怒,過陣子就好的。”
“涵兒,我知他是帝王,對他自然不能如尋常丈夫般期待。他可以網開一麵,已是對我的恩德,冷落是必然的。”
蘇媛是個明白人,想著再道:“瑾貴妃的事情暴露了,這下倒要讓太後記恨上我了。”
謝芷涵道:“太後並未派人來傳姐姐。”
“她是沒功夫收拾我,也沒這個必要。太後和瑾貴妃如此情況,對這後宮怕是早覺著無所謂了,哪還有心思平衡權勢?好在是沒來,否則這時刻她如果想懲戒我,皇上是不會念舊情的。”
蘇媛輕聲慶幸著,微頓片刻又添道:“這件事,皇後必然是知情ren,既想讓我失了聖心,又想借太後的手除去我。”
想到先前賀玲的提醒,心道約莫和芳華宮還有關係。
“姐姐沒有悄悄派人去找朱太醫吧?”
蘇媛搖頭,“沒有,我知道分寸。”
謝芷涵點頭,“如此就好。對了,媛姐姐,蔣家的事情發落了。”
蘇媛剛聽,聞言語氣莫名的接道:“蔣尚書革職發配,並未累及族中子弟。”
“素嬪還是素嬪。”
聽謝芷涵這般強調,蘇媛就笑了,“她的確還是素嬪,但沒有了尚書府,宮中時日恐怕是為難了。”
她著又自接自話起來,“但想來也不會太為難,太後雖不怎過問後宮之事了,但到底不會放任皇後獨大。瑾貴妃是強弩之末,是趙家即將的棄子,那你我等和皇後不和的人,太後就會留作牽製。”
“就怕素嬪不得皇上疼愛,太後覺著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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