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開學，白亭羽和梁雙升入高三。

    語數外政史地六科，基本上每都要做一張卷子，加起來就是一六張試卷。老師都來不及批改，直接把答案發給學生，讓學生自己檢查，自己提問。

    徐安憑著期末的優秀發揮來到一班，他選了理科。本想著會更接近白亭羽所在的教室，沒想到高三生都調到另一棟教學樓去了。

    秦然和周陽也選了理科，不過他倆的成績還是排到六班去了。

    徐安每放學後依然會去白亭羽的教室後門等她，秦然有的時候會跟他一起等梁雙，有的時候會自己先走，這完全取決於這兩人的相處情況。

    白亭羽一開始還會問幾句，後來習慣了也就不問了，隻是安慰幾句，讓梁雙壓力別太大。

    她知道文科很不容易拉開距離，班上的第一名和第四十名也許就隻差了四十分不到。按照梁雙好強的性子，這樣的情況她肯定不滿足，於是她花了更多的時間來學習，和秦然相處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了。

    有的時候，他們四個人一起回家，她會看到梁雙和秦然不到幾句話就發起了脾氣。秦然的脾氣雖然沒有徐安的那糟，但是別指望一個男生能三番五次地忍受你莫名其妙發脾氣。

    白亭羽私下對梁雙過，認為她最近的火氣太旺。當時梁雙怎的呢？她眼睛看向遠方，聲音落寞：“可能你們都以為我最近太緊張，太糟糕了。但是，亭雨，我有的時候真的好羨慕你。”

    “羨慕我？”

    “第一，你心態很好，因為你根本沒有目標，也就不在乎考不考得上理想的大學。第二，相信我吧，徐安的成績會比韓晉的還好。第三，你和徐安是一樣的人，而我和秦然是不一樣的人。”

    “他對未來完全沒有想法，我知道，這個年紀的男生很少想這些，但他要是還維持現狀的話，我覺得我和他是沒有以後了。”

    白亭羽想了一會兒，第一點成立；第二點，有待商榷；第三點，她開口：“現在想這些是不是太遠了。”

    “不遠，與其現在什也不想地得過且過，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早點解決。”

    白亭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你是要和他分手的話，可你們也沒有……”

    梁雙歎了一口氣：“是啊，這就是感情的阻力。每次看到他來找我後，我就不舍得了。”

    梁雙完，繼續做桌上的卷子，白亭羽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其實她偶爾也會想以後。但想的卻是她畢業以後，那時徐安還在讀高三，兩人聚少離多，見麵的次數肯定很少。每次想到這，她心就開始不舍了。

    晚上一起回家的時候，白亭羽看了徐安好幾眼，忍不住問：“你覺得，我該把哪所學校當作目標？”

    徐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北外。”

    “可是離家好遠啊。”

    徐安捏了捏她的手：“我會陪你去的。”

    白亭羽聲地：“我畢業了你還在讀書呢。”

    徐安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皺皺眉：“要不我轉學？”

    “別別別，好好的轉什學。”

    開學第一個月，周籽的書店也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輕鬆一會兒都是九點以後了，她把事情交代完，離開書店。

    看到外麵停著一輛熟悉的車，她走過去拉開副駕駛門，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來多久了？”

    駕駛座上的男人發動車子，回答道：“一會兒吧。”

    周籽把頭靠在椅背上，對著外麵一閃而過的建築物發呆，突然聽到旁邊的人：“我們什時候給孩子？”

    一瞬間她想起白亭羽單薄的身體，回道：“等亭羽高考完吧，她太敏感了。”

    剛完，周籽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來看到上麵的來電人，王老師。

    接完電話，她冷靜地：“快停車。”

    周籽很快地趕到辦公室，推開門，看到白亭羽正低著頭，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到來，她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

    白亭羽是在第二節晚自習被叫來辦公室的，她的滿心疑惑在看到站著的徐安時有了答案。

    在學校談戀愛的男生女生很多，隻要別太放肆，老師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誰讓白亭羽這次碰到的是教導主任呢，而且據是有人揭發到校長那去了。

    白亭羽本想著大不了不承認，沒想到主任那兒居然還有照片。

    她想過了，無非是一大堆學習的重要性，然後讓他們分手，最後再各寫一份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