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是周三上午的機票，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要去的地方，也沒離開的時間。

    他想起，那件事情之後，徐瀾清告訴他，處分已經下來了，學校堅持要他退學。

    “有了處分，好的學校也不會要你，別的學校，以你的性子和別人混在一起又得鬧事。我幹脆送你去國外上學，隨你怎混。”

    徐瀾清很快地辦好退學手續，聯係好國外的學校，給了徐安一張機票：“等你成年了，回來與否都由你自己決定。”

    想到這，徐安嘲諷地一笑。還真的是，很女強人的風格，完全不給別人選擇的機會。

    在登機之前，徐安把手機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有很多江城市的風景照，也有很多白亭雨的照片。

    指尖停在一張轉過臉看向鏡頭的照片，她麵無表情，背景是食路，地上有很多落葉。這是他手機上關於她的第一張照片。

    徐安看了好一會兒，退出照片，打開短信，編輯，“因為你，我覺得這座城市都很美好。亭羽，你要相信。”

    他看了眼空，灰蒙蒙的，十一月的氣已經開始涼了。

    “無論我身處何方，我們看到的，都會是同一個月亮。”

    “亭羽，快去開門。”

    白亭羽本來窩在沙發看電視，聽到周籽的話後，穿著拖鞋走到門前，打開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韓宗明和韓晉，她微微一笑，：“韓叔叔，韓晉哥，新年快樂。”

    韓宗明微笑著點點頭，遞給白亭羽一個紅包：“新年快樂。”

    白亭羽大方地接受了，禮貌地道謝：“謝謝韓叔叔，快進來吧。”

    這半年發生了很多事，除了徐安的離開，還有前幾韓宗明和林媛離婚。

    現在想起來，白亭羽都不得不在心佩服韓宗明和林媛。他們兩年前就離婚了，隻是顧慮到韓晉還在讀高中，處於叛逆期，硬是沒有。

    直到韓晉寒假回來，他們才攤牌。

    韓晉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至少在白亭羽看來，他沒有什過激的反應，和以前一樣。

    隻是這樣的情況下，四個人一起在除夕夜聚餐吃飯，白亭羽覺得很奇怪。飯才剛開始吃，她聽到旁邊的韓晉：“亭羽，你是不是沒有拜過幹爹？”

    白亭羽不懂韓晉怎突然問這個，她老實地點點頭。

    “你看我爸怎樣？”

    白亭羽疑惑地望著韓晉，聽到他繼續解釋：“你看我們兩家關係挺好的，你也沒有幹爹，不如就拜我爸怎樣？”

    韓晉話完，桌上一片沉默。白亭羽下意識地望向韓宗明，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正常。

    周籽這時：“亭羽現在的年齡也不合適再認幹爹。”

    韓宗明看了一眼韓晉，：“這是她們的事，你提這個幹嘛，吃飯。”

    一頓晚飯在詭異的氣氛結束。韓晉這個提議要放在以前，白亭羽肯定滿心歡喜地答應了，隻是現在她都這大了，突然有個幹爹，這身份轉變她還真沒辦法接受。

    晚飯過後，白亭羽繼續看v-6電影頻道，播的正是王家衛的《重慶森林》。

    金城武和梁朝偉還很年輕，隨意一站都是一道風景。

    當電影出現這句話——“其實了解一個人並不代表什，人是會變的，今他喜歡鳳梨，明他可以喜歡別的。”

    白亭羽很容易就想到了徐安，也不知道今年除夕他在哪，做什事，會不會想到她。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不會過期的東西嗎？她也開始覺得，人真的是會變的，她記得以前看到韓宗明和林媛的時候，他們總是恩愛的。

    “不用想了，沒有不過期的東西。”

    白亭羽發現不知何時韓晉坐在她旁邊，也認真地盯著電視。

    “是嗎？”

    韓晉點點頭，轉而望向她，認真地：“我以前也相信永遠、永這樣的詞，現實是，連化石都有過期的一。”

    末了，他笑了笑，低聲：“我先回去了，幫我謝謝阿姨的招待。”

    新年過後的第六，高三學生就開學了。

    最後半學年，班上的同學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卯足了勁地學習。上廁所、吃飯、走路的間隙都能看到同學們手上拿著本子，背英語，背政史地。

    各個地方、各個年份的高考真題也是一張接一張，常常會在一張卷子上看到一道似曾相識的題。

    市的二診成績出來後，白亭羽還焦慮了好幾，因為她的成績不盡人意。梁雙的發揮倒是一如既往地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