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和張宇聽有人在新沂看到東子，他們不敢大意，雖然道上都流傳東子已經死了，但是，萬一沒死呢！他們兩人誰也沒帶，自己開了輛麵包，帶了兩把槍，還有幾把刀，誰也沒告訴，陸老虎問了句，飛機就去要筆帳，他也沒細問，當時他和曹向東玩的近，在一起。

    飛機和張宇兩人一路找，尤其是農村，最後在高流的下麵一個鎮的一個農貿市場找到了東子。那他們無意找到那，兩人不敢下車，東子的可怕他們是刻骨銘心了。開車假裝路過的時候，飛機皺眉，倒回去。張宇倒回去，停在路邊，順著車窗看過去，沒發現什，一群販賣東西，賣水果啊，豆腐啊，豆芽啊，什都有。他轉臉看飛機，飛機瞪大了眼，他給嚇到了，飛機哥？你看那個賣橘子的。飛機當時煙灰都掉褲子上了，話哆嗦，完全看不出是沭陽幫的大哥，也是那個逼的徐三遠走常州的那個霸主。張宇又看了一遍，當時嚇的他立馬要掏槍，飛機按住他，搖搖頭。張宇沒動，但是槍還是在手機捏著。他們都看窗外，農貿市場，一個男的蹲在馬紮上，旁邊一個喇叭，麵前一堆橘子，自己穿著一身那種藍色的衣服，一看就是洗了好多遍。他臉上滿是笑容，吆喝著，買橘子，買橘子啊，不甜不要錢，不甜不要錢。

    飛機和張宇也忘記抽煙了，看著窗外，中午時候，有個女的來送飯，懷抱個孩子，嘴咬著奶嘴子。那人笑眯眯的接過茶缸，捏捏孩子的臉，看到孩來回動的樣子，哈哈大笑，然後一邊看著女的，一邊吃飯，狼吞虎咽，噎著了。女的狠狠的瞅了他，手上給他倒水，男的也不話，一邊咳嗽一邊傻笑。女的掐了他一下，男的還是傻笑。

    麵包車，張宇回頭問飛機，飛機哥，幹吧，現在肯定能把他弄死了。飛機沒話，摸著右手，他手指被東子剁了。當時他就發誓，一定要弄死東子。他搖搖頭，開車。不話了。張宇急了，飛機哥！那是東子啊！飛機身上一震，一巴掌扇張宇頭上了，開車，麻痹的。張宇開車走了。到高流鎮，飛機不走了。兩人在當地的客再來飯店要了個包間，菜隨便點了幾個，酒要的洋河大曲，兩人也不話，一個勁的喝，喝四瓶以後，飛機哭了。張宇給嚇到了，他第一次看到飛機哭，他哥哥陸老虎給東子和徐三砍半死的時候，他沒哭，他被東子剁手指的時候，沒哭，他-媽死的時候，他沒哭，今，飛機哭了。張宇也喝高了，站起來，搖搖晃晃的過去，也哭了，哥啊，哥啊，哭什啊。哭什啊。飛機又喝了一大杯，然後嘴一直，那他-媽是東子啊！那他-媽是東子啊！然後和張宇抱頭痛哭。

    他為什哭？因為東子。要是東子被人家砍死，他不會哭，被警察斃了，他也不會哭，但是看到東子像一個他們混子都敢欺負的販，看他傻笑，看他和一個農村女人在一起，他哭了。當時道上要問誰牛-逼，人家會陸老虎，因為他是當時沭陽幫的抗把子，唯一一個。也有人徐三，他到哪都能混的牛-逼，雖然被飛機比出了沭陽，但是沒兩年在常州就又玩大了，現在沭陽到常州的混子和半混子都會去拜他門。但是在飛機心，一直都是東子最牛-逼。當時道上要問誰最仗義，沒有第二個答案，絕對是東子。東子也牛-逼，一心為徐三，他自己要出來立棍的話，絕對是最大的混子，誰不願意跟他混啊。飛機覺得那賣橘子的東子不是東子了。以前他崇拜的東子，是一把刀把當時的沭陽幫城北老大平頭幹成殘廢的東子，是在幾十個混子中捅孫成龍十幾刀，救徐三的東子，是在陸老虎動手時候和徐三兩人兩把刀在他自己地盤把他砍成半死的東子，是在飛機逼走徐三後自己一把甩刀砍下他手指的東子……是當時混子都崇拜的東子！

    要擱現在，人家會飛機裝-逼，傻-逼，可是那個時代就是有這樣的人，一心要弄死東子的飛機，心卻把他當成神一樣！那兩人喝了十幾瓶洋河大曲，好像把自己所有眼淚都哭出來了，飛機話都不清了，他他在東子身上看到自己以後的影子，他他不要那樣，一個混子要被人砍死，要被警察斃了，不能那樣，不能啊……

    他們在高流睡了兩，最後回沭陽了，飛機告訴張宇，誰也不能，不然他親自弄死他，張宇點點頭。隔了有半個月，飛機跟陸老虎，我去和徐三談談吧，讓我們人也去常州打工，老窩家沒出息。陸老虎當時來脾氣了，他-媽他跟東子差點弄死我，談尼瑪逼啊。陸老虎就是這樣的人，要是讓他知道東子在那，死多少人都要弄死他。飛機這次也來脾氣了，你自己玩爽了，餘下的人呢，麻痹吧，你要不是我哥，我尼瑪都要弄死你！兩人差點要打起來，後來陸老虎，算算，你尼瑪要談就去談，老子不問了，老子走。第二他就拿錢和曹向東出去旅遊去了，他和飛機都沒想法，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