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王爺邯硯櫂是定安城出了名的畫癡,某年冰凍臘月,作畫入了神,竟坐於禦花園三日分毫未動,隻癡癡的望著空白娟紙,滿口墨水。
因其為蕭妃獨子,又有其舅公蕭大將軍寵愛,連中宗皇帝都無可奈何於他的荒唐。
這遭金薏白、邯硯櫂久別喜重逢,雖不似伯牙子期之輩,卻也有惺惺相惜之感。
請了太皇太後安的中宗帝,起駕回宮後不久,金薏白與邯硯櫂便雙雙告了安,出宮采景作畫去了。
待掌事太監過來傳話,皇帝今兒個心情好,要於重華殿設晚宴,傳旨命金薏白與漣香前往赴宴時,金薏白早已沒了蹤影。漣香隻得跪地領旨謝恩,隻身赴宴。
“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漣香跪地行禮,揭下麵紗的她,更加楚楚動人,真真是貌比西子還多一分。
“平身。”
“謝皇上。”
雖道是晚宴,卻並無文武大臣,亦無諸多皇子、公主,隻太子立於皇帝左後側。
“漣香姑娘果真人中之絕品,風流人物。”太子——邯硯知,左手拿翡翠酒壺,右手持琉璃酒杯,似笑非笑的走下台階。
“太子過譽,女子不過一介草民罷了。”漣香低首,心中頓覺不妙。此時重華殿的大門,卻已重重關上。
“漣香姑娘過謙,來,本太子敬你一杯,謝謝你對家妹薏白的悉心照料。”太子遞給漣香一杯酒。
“奴婢不敢。”漣香低首跪於地上。
“你怎能不敢?你若不敢,那本宮隻得差人請那金薏白過來,看她敢是不敢!”太子邪笑的望著漣香,他自是瞧出了漣香對金薏白的看重。
“奴婢謝主隆恩。”漣香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舉目望去,重華殿之上,昔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君主,如今竟是那般可怕,他的身後,仿佛有一隻惡魔,在張牙舞爪,貪婪的狂笑,想要吃掉普之下的所有美味。
漣香明白,這一遭,她凶多吉少。她可以殺出去,保全了自己清白。但她不能,她不能。
漣香不願抬頭,不願碰觸那一份令她絕望的目光。漸漸地,她失了神誌,癱倒於地上。
太子瞧著漣香失了神誌,便道:“稟父皇,兒臣還有公務要處理。”
“退下吧。”
“你們幾個,給我守好重華殿,連隻蚊子都不許放進去,明白嗎?”太子出了重華殿,對身邊的親衛吩咐道。
“是!”
城郊溪。
“你子不是要來采景作畫,你倒是畫啊。”金薏白與邯硯櫂策馬到了城郊,本欲作畫的邯硯櫂,瞧著金薏白抓魚有樂子,竟也挽起褲腿跟著胡鬧起來。
“我這不是瞧著抓魚也有意思的緊,同你玩玩兒。”邯硯櫂也不抬頭,貓著腰、低著頭,找魚。
話間,隻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朝金薏白飛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