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舊滂沱,街上行人都已回了家。金薏白渾身濕透,發簪歪斜,頭發散亂,一身狼狽。有什,比被掃出家門更苦痛?
“姐!”傾盆大雨中,一男子長身玉立,左手握著一把藍色雨傘,站在金薏白身後,淺藍繡錦裘袍已然濕透,眉眼間精致得當,很有金薏白的風采。
金薏白並未停下,許是大雨封了她的耳,許是金家奪了她的心,她沒能聽到男子的聲音。
滂沱大雨,打到兩旁的樓宇房簷之上,劈啪作響,驚醒樓宇下一隻熟睡的狗,‘哼唧’兩聲,狗懶得賞雨,又縮回了大狗懷中取暖。
此時此刻,金薏白覺得自己還不如旁邊那條狗。
“金薏白!”男子再次提高音量喊道。
“還想怎樣?取我性命嘛!”金薏白立於雨中,不願回頭,狠狠的握緊拳頭。
沒有回答,腳步聲漸漸靠近、越來越近,就在金薏白想要運行真氣的時候,突然,空不再落雨。
金薏白抬頭,一片湛藍,回首,看到一個男子渾身濕透的在為自己撐著傘。
“你是誰?”金薏白瞧他眉眼間像極了自己,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香油粑漠漠茶”男子左手撐傘,笑的溫暖。
“紅糖甘蔗婆蘿瓜”金薏白終於,露出了笑容。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家少爺——白奕潼。
白奕潼時候最愛跟在金薏白身後到處玩兒,‘香油粑漠漠茶,紅糖甘蔗婆蘿瓜。’則是兩個人時候一起出逃的暗號。
兒時盛夏,孩子們都會被自家長輩按在床上睡午覺,白家亦是如此。
白家大長輩,白老太爺——白振,膝下生得一兒兩女。
大女兒白若冰,嫁給了如今的武林盟盟主楚中,育有一女,名曰楚繹思,年方十七,楚楚動人焉。
二兒子白劍冰,早兩年因肺癆去世,留下一子,白奕潼。
女兒白瑜冰,亦即金薏白的生身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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