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穿上雨衣,拿著鐵鍬,來到了宿舍後麵的梧桐樹底下。
彎下腰,我們誰也沒吭聲,借助手電筒微弱的燈光,我們往下挖。
漸漸的,趙南峰的屍體顯露出來,他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但當我看到他的臉時,我發現他的嘴角竟然微微往上翹。
這分明是一個笑的表情,他在笑什?
“你們看,他在笑,笑的好詭異,笑得讓人心底發寒。”用手指著趙南峰的臉,周波道。
他放下手的鐵鍬,腳步直往後縮,眼睛因為驚恐,瞪得大大的。
恐懼是會傳染的,看到他這樣,高大成也停下手,對著趙南峰的屍體發呆。
“他的手會破土而出,你們,如果我們動他的屍體,他會不會直立起來,用手掐我們的脖子?”咽了口唾液,周波不敢看趙南峰,他轉過頭,麵色蒼白的對我和高大成道。
一道閃電劃過際,照得我們的臉亮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響,伴隨著巨大響聲,隻聽當啷一聲,周波和高大成手的鐵鍬都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見這時趙南峰的臉,笑得更歡了。
“你們在怕什,他已經死了,害怕他會站起來,那行,我這就把他裝進麻袋,看他會不會直立起來掐我的脖子?”
風雨中,我大聲道。
走近趙南峰,我心麵多少有些忐忑,但我更加清楚,今晚要是不把他的屍體移走,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蹲下身,我把他的雙腳裝進麻袋,一邊心翼翼的看他的臉,不知何時,他的嘴角往下彎,似乎不樂意的樣子。
不是我心狠,誰讓你死了也不安生,出來作怪。
我心中暗道,一邊站起身,把麻袋往他身上套。
見到趙南峰沒動靜,周波和高大成的膽子變得大了起來,他們紛紛過來幫忙。
麻袋的口子往上延伸,蓋過他的腿,蓋過他的胸,直到到他的臉上時,我發現他的嘴角不知何時又翹了起來,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我。
我揉了揉眼睛,待要仔細看時,周波和高大成兩人已經迫不及的蓋住了他的臉,把他整個人都裝進了麻袋。
應該是我看錯了,他都快要被我們焚燒了,怎可能笑得出?
我在心暗想,可隱隱的,我覺得不安,好像有什事要發生。
“楊濤,快來幫忙啊,你和高大成分別抱住他的頭、腳,我在前麵帶路。”周波衝我道。
我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答應一聲,我彎下腰,和高大成一起,把趙南峰的屍體抬離地麵。
道坑坑窪窪,再加上上下著大雨,十分不好走,我們三人花了半個多時,這才走到圍牆底下。
周波把準備好的梯子拿出來,架在圍牆上,然後他爬上梯子,翻過圍牆,在圍牆對麵,我和高大成聽到他的聲音,他讓我們把屍體扔過去。
高大成在前,我在後,我們爬上梯子,一起把趙南峰的屍體往上拖,眼看就要接近圍牆最頂端,我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
一路走來,因為下大雨的緣故,路上就我們三個人,現在突然聽到陌生的聲響,高大成的手一抖,他沒抓住趙南峰。
趙南峰的屍體往下滑,我猝不及防,來不及躲閃,我和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麻袋的口子沒有紮緊,趙南峰的頭從麵滾出來,我手撐在地麵上,一轉身,正好和他麵對麵。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際,電光照亮了他的臉,我發現這時不僅他的嘴角在笑,就連他的整張臉,也開始笑了起來。
他究竟在笑什,有什事這好笑?
我心湧起一股怒氣,看著他的那張臉,我突然覺得手很癢。
“對不起、對不起,楊濤,是我一時手滑,沒有攔住,你快接電話,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找你的人應該有重要的事,何況這樣響下去,容易驚動別人。”
高大成爬下梯子,忙不迭的向我道歉。
他的話提醒了我,顧不得到趙南峰,我從地上爬起,把手機從口袋麵取出,我低頭一看,電話是趙雨柔打過來的。
在接聽鍵上點一下,我就聽電話那端的趙雨柔道:“楊濤,你在幹嘛,怎這久才接電話?”
“不幹什,你找我有事嗎?”我岔開了話題。
“其實也沒什,就是張欣請我吃飯,我一個人去有些害怕,想你陪我一起,你願不願意?”似乎怕我拒絕,趙雨柔心翼翼的問。
我這才想起今是星期六,星期六張欣請趙雨柔吃飯,為她過去的種種賠禮道歉,這件事趙雨柔對我過。
捂住話筒,我轉頭看高大成,他正一個人吃力的把趙南峰的屍體往上拖,冷不防腳下一個打滑,他和趙南峰都從梯子上麵摔了下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