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圈子形成得非常的微妙,因為禮部官員本來就是負責迎送外國來客的,由他們出麵前來接鳳國公主入京本來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而皇帝再派下一些貴族子弟來充場麵也已經是照例的事情了,可是偏偏在派下來的這些貴族子弟中,還有一位禮部尚書的嫡女孔子檀,頂頭上司的嫡女就在這,讓那些禮部官員如何不以她為尊呢?
所以,原本應該自成一方體係的禮部官員一係,根本就沒有任何阻礙得就被孔子檀收入囊中,萬事以她為馬首是瞻。
平日出了什事情,禮部官員都是過來與孔子檀商議一番就草率地決定的,基本上從來不過問七皇子他們的意見,而且七皇子他們也並沒有想著要和孔子檀爭什先後,在很多事情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過去了。
隻有在遇到這種無關緊要的事的時候,才會過來問一下七皇子,象征性的征詢一下他的意見。
比如現在,他們正在鳳國與景國的交界之處,自從兩國一戰以後,這種地域都屬於三不管的地帶,方圓百都看不到一個人煙,隨便在哪都能休息,既然將士們疲乏了,那原地坐下便是,哪還用得著來征詢七皇子的意見呢?
可是還不待七皇子發話,七皇子的馬車內就有一道女聲傳來:“七皇子殿下,我認為在此處休息極為不妥。此地靈力紊亂,明顯是曾經遭受過大災禍的地方,並不是一個可以容大軍休息的安全之所。”
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雲。那前來報信的禮部官員原本隻是想著要通知一下七皇子就行了,萬萬沒想到,七皇子的馬車內還躲著一個女人,一時間目瞪口呆,再想到自家大姐對七皇子的情愫,不禁額頭冒汗,冷汗連連。
“雲姐的不錯,我也不同意在這休息,前麵路也不遠了,讓大軍加緊馬力趕緊走過去便是,根本就沒有必要在這停留。”正當那個禮部官員腦子閃過無數個齷齪念頭的時候,一道懶洋洋的男聲又從馬車傳了出來,這個人一邊一邊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禮部官員定睛一看,才看到這個人不是別的,正是一同前來的五皇子。
五皇子出來以後伸了個懶腰,之前一直呆在七皇子溫暖的馬車麵,他身上連個鶴氅也沒披,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常服,看起來卻也沒有那怕冷,隨意的伸出手,接住了一朵從空中飄落而下的雪花。
禮部的官員這才回過神來,他長舒一口氣,暗道,幸好雲姑娘不是單獨一個人在七皇子的馬車內出現的,否則的話他還不知道要如何回去為姐複命,以姐對七皇子的戀慕之情,非把他們這些隨從都給撕了不可。
“既然二位皇子都不同意,那我便回去複命了。”他衝著兩位皇子鞠了個躬,趕緊回去稟報姐去了。
孔子檀原本沒有想到自己的提議會被否決,但是這本來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聽誰的都無所謂,所以孔子檀也並沒有爭論什,授意眾人按照七皇子的批示往前走便是了。
在拉著無數寶藏的大軍快速地通過那道懸崖口以後,他們進入了一片暫時緩和了一些地勢的山脈。
這一片山脈看上去總算有了一點人的氣息,遠遠的甚至可以在山腳下看到一些民舍了。
“就這個三不管的地帶,居然還有人敢住在這?”五皇子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恰巧就看到了那一片稀稀拉拉布局在那的民房。
“凡是有官戶的地方就要交稅,尤其是些偏遠地區,越是偏遠,民眾越窮,苛捐雜稅越多,這些人為了逃避稅收,躲到這種地方來,也不是什稀奇的事情。”清清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五皇子回頭看去,正好看見冷鳶手上拿著一支筆,不知道在寫些什。
“冷姑娘,你在做什?”五皇子好奇之下出聲詢問。
冷鳶也沒有遮掩的意思,她把自己剛剛寫下的紙條推到他麵前:“我走的時候,我父親叫我幫他記錄下沿途所見的場景,剛剛見到那一幕,一時興起就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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