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替你選了個女人，將葉家的香火延續下去。 ”在他身後，李誼忽而道。

    “門主，這是什意思？”他回過頭，有些疑惑地望向他。

    “是我對瀧月的承諾，不能讓葉家的香火斷了。”回望向他雙眸，李誼一臉傲慢道，“我不希望你和你姐姐都留有遺憾，這是身為主人的我的義務。”

    “謝謝……”感動與悲傷交織的淚水湧眼眶，吉祥顫聲道。

    這句道謝並不是向李誼的，而是對已經逝去的姐姐的。

    姐姐終究原諒了自己，對於他來已經無憾了。實話，他曾經在她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絕望到想跟她一起離開這個已經了無生趣的世界。然而他不能那做。

    在彌留之際，她反複地叮囑他要好好地活下去，代替她實現自己未了的心願。沒有那個誓言，早沒有他了。

    她嘴著恨他，但實際還是愛著他。要不是她的這番叮嚀，他撐不過失去所有血親的日子。

    “詠泉，對我的誓言可能讓你這一生也無法得到你的幸福，但姐姐我在九泉之下會幸福的。”她在彌留之際曾經這道。

    “姐姐……”他再次跪在了她的墳前，“你的幸福是我的幸福啊！”

    “你的第一個孩子我會過繼作為我和瀧月的孩子，這是我能為她做的事情。”李誼背起雙手遠眺東麵，“我總有一會回到長安的，你等著吧，瀧月！”

    吉祥站起來，來到他身邊一同眺望遠方。“留在肅州偏安不好嗎？通王那強大，很難闖過他那一關。”

    轉過頭來，李誼傲然道：“強大我要躲嗎？你可知道，在我親母跳下山崖之前，她問我有沒有自信無論什樣的痛楚和悲苦都能熬過，要是沒有自信能熬過任何想象不到的痛苦，那隨她一起跳下山崖。要是選擇了留在崖，從此以後，無論什艱苦屈辱苦痛都得硬扛過去。”

    “你選擇了留下？”

    “對，我向母親發誓，絕對要熬過一切的苦難。”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知道為什這多年來我的眼一直隻有你？”

    吉祥搖搖頭，“我不知道。你應該不是因為我這張臉，在你身邊多的是美人，我的臉再怎對胃口也總會有看膩的一。”

    “你的心倒是很明白。”他微笑著道，“容貌隻是一張皮，根本吸引不了我的目光。吸引我的是你內髒那宛如寶石般閃閃發光的強大。”

    “強大？”吉祥不解地複述這兩個字。

    “對，你擁有強韌無的意誌。無論怎折辱你，你還是挺直了腰，用倔強的眼神瞪著眼前的一切。你那充滿不屈眼神的雙眼如黑曜石一般光亮耀眼。即使將你擲到地，再踩兩腳，撿起來依舊光潔無暇，一塵不染。”

    “你太誇張了，我怎可能光潔無暇？”

    “不，在我眼，你像清泉一樣，能夠洗滌我心頭的軟弱。知道為什我沒有替你改名字？”

    吉祥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望著他，等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