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冬不需要刻意地度過，日子很快就如流水般流逝。

    自從入了改造學院以來，童夏君就能感覺到，無論在哪個月，隻要過了月中旬，時間就會加快運轉的速度，在不知不覺間闖過好幾個日期。

    這段時間的氣溫一比一低，尤其是在下雪後的那幾，凍得童夏君都要帶毛毯去學院，而就是在這冷的氣，學生們卻變得更勤快了些，隔三差五就往共同的秘密中心跑，就連閻承陽也堅持著沒有掉隊。

    他們那殷勤地做自己的事，倒是讓童夏君得了空閑，平時就裹著毯子坐在教室，喝著泡好的茶水，聽聽歌單的曲子，過著如同老年人一般的生活。

    在發現日曆上二開頭的數字變成了三開頭的後，童夏君才猛然從安逸中驚醒，考試前的緊迫感接踵而至。

    也不知道那群兔崽子準備的怎樣了，背著自己偷偷摸摸進行了那久的排練，要是不認真地對待考核，一頓臭罵肯定逃不掉。

    童夏君想了想她指著學生鼻子發脾氣的場麵，再想想他們臉上可能出現的委屈表情，頓時就有點心軟。算了，有準備就行，其他無所謂了。

    跨越年份的那一總算到來，童夏君在元旦的前一晚上，還熬夜躲在被窩刷微博，直到零點才想起來明有考試，不情不願地倒頭睡著。

    像往常那樣到達學校後，童夏君左顧右盼也不見有學生來畫室，正疑惑時，手機接收到一條短信。

    “第五次考核即將開始，學生們已在後台準備就緒，請教師迅速前往學院的演播廳。”

    這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童夏君剛抬起腳步，準備化作東風前往目的地，一想又覺得哪不對，把步子收了回來。

    演播廳是什鬼地方？之前參觀校園的時候也沒發現有這號建築啊。

    在她產生這個疑問的下一秒，短信鈴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教務處給她發送的是具體的定位，那是一個似曾相識的位置。

    “……”

    幾分鍾後，學生活動中心的門口。

    準確的，那已經不是活動中心了，牆上匾額的字體發生了改變，從活動中心變成了演播廳，即便轉變得非常勉強，卻依然進行了本質的改變。

    童夏君盯著那個幾個字，欲言又止想吐槽許久，終於還是在內心歎了口氣，算了，這個學院的槽點那多，光對這一點斤斤計較也沒用，還是幹正事來的實在。

    她走進演播廳內，麵還是之前演講時的劇院大廳，與上次不同，這次遲到的隻有她一個。

    校長和白城難得一同出現在了觀眾席處，他們坐在最前麵的位置，處於對領導人的尊重，童夏君放低姿態，躡手躡腳地躲到他們的後麵坐下。

    坐墊都還沒坐熱，一聲指令就先一步傳來，校長聽到動靜轉過頭，看見童夏君後，露出一標準式的領導者的微笑：“童老師來啦，別往後坐，來，坐到前麵來，白城旁邊還有個位置，這看得更清楚點。”

    “……”

    童夏君這會才真正地感到什叫如坐針氈，旁邊是高深莫測的管理員，再旁邊是不當回事的高層領導，她一個肉體凡胎，壓力很大的。

    白城全然當她是空氣，校長卻因沒事幹就找她談：“童老師啊，這個元旦匯演放在往年都不算考試的，今年是因為時間緊迫，實在沒辦法。”

    “時間緊迫？”

    “是啊，唉，我都了氣太冷，不要太壓迫學生的時間了，”校長表麵作沉思狀，“可是白城不行啊，他一定要看，還抱著我大腿喊不給看他就罷工，我能有什辦法，當然是同意了這次考核題目了。”

    “……”

    再借給童夏君十個心眼，她也絕對不會相信他的辭的，這一看就是在甩鍋，還甩得很尷尬，而那個接黑鍋的人卻毫無反應，隻是垂眸在思考著什，感覺到童夏君憐憫的目光，轉眸看了一眼她。

    ……太慘了。童夏君移開視線，想起了那些逗手機人工智能的段子手們。

    “對了，童老師，”校長毫無負罪感，繼續問，“是你組織學生們進行排練的嗎？”

    “不是，他們自己準備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想幹嘛。”

    “哦，那挺好的。”他籲出一口氣道，“看來……是該到了。”

    “什？”

    “沒什，我們就好好欣賞這一屆學生們最後的演出吧。”

    還沒領會到校長話的意思，演播廳的廣播響了起來，如之前的運動會一樣，傳出了雅的聲音，她簡單地宣告了一下匯演的開始後，台上的深色幕布從中向兩側緩緩展開。

    沒有華麗的開場演出，也沒有響徹大廳的掌聲，一個大型的學院的活動便安靜地開展了。

    第一個上台的……

    童夏君也不知道第一個上台的是誰，與其上台的是人，不如是什奇怪的東西。

    “？”她扶了扶眼前並不存在的眼鏡，眯了眼仔細看清蹦上台麵的東西，發現那是一個形狀奇怪的玩偶，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製作人手藝的稚嫩，但也能看出其本人的用心程度，可惜無論看出什，也看不出這東西的具體形狀。

    應該是……人吧？勉強……像個人。

    童夏君還未分出這人偶的關節結構，它就自己活動了起來，並在背後冒出一個聲音：“有人占據了我的身體和靈魂。”

    “？”她分辨得出來，這是墨安的聲音。

    也就是他躲在人偶的後麵？他想幹嘛？

    墨安幽幽的聲音繼續傳了出來：“它頂著我的名號，做著原本屬於我的事情，終於有一，因為多種情況的影響，它不堪一擊。”

    接著，人偶向一旁倒去，墨安的身影顯現了出來，他拖著人偶慢慢走上前：“然後，我回來了。”

    話音落下，幾秒後，他還補充著總結了一句：“好了，我的節目到此為止，謝謝。”

    “……”

    童夏君一臉的黑人問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但他好像在短短幾段話了一個細思恐極的故事？

    在墨安下台的同時，童夏君發現坐在身旁的白城也有了動靜，他抬起單手在身前張開，繼而他手掌前展現的，是一個的浮空的藍色屏幕，他的手指在上麵嫻熟地點動，一串串奇怪的數據隨之被輸入其中。

    看上去就像是在記錄什數據一般。意識到這點，童夏君一陣心驚。

    錯不了，他一定是在記錄考核的成績，按剛才墨安稀糊塗的表現，肯定是一片的紅色叉叉……完了，這次又要完。

    在她憂心惙惙之時，墨安已經走到了台下，他背著那個幾乎有他兩人高的人偶，坐到了童夏君他們後麵的位置，還讓人偶也占了一塊地。

    “墨安，墨安你剛幹嘛呢？”童夏君回頭聲地喊他。

    “表演啊，老師你不知道這叫雙簧嗎？”

    “你……你是不是對雙簧有什誤解？……算了，不這個，”她的視線落在一邊醜萌的人偶上，“這玩意哪來的？”

    “這是我自己做的，之前一直偷偷地縫，怕老師你看見笑話我，”墨安著就默默地抱緊了人偶，眼神漸漸失落，“果然……還是很醜嗎？”

    “啊，不醜不醜，很可愛的！”童夏君忙擺手轉移話題，“隻是那個故事……我沒聽懂？”

    “那是我臨時瞎編的。”

    “……哦。”想必也是。

    “老師你看台上，楚沉上去了。”

    童夏君將注意力放回台上，果然瞅到了楚沉的身影，他沒有拿大件的物什，隻是端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接著開口介紹道：“大家好，接下來我要演講一段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