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姐！”

    “姐！！”

    我猛然驚醒，才發現被褥已經被汗水濕透。但這一次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我還清晰的記得，自己是因為練劍透支了體力，最後失去了意識。然而我隻是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刺骨的痛感瞬間傳遍全身，讓我疼的直哆嗦。我以為這是運動過量留下的各種後遺症，但隨後才知道那時的一時衝動所帶來的後果，遠比我想象的嚴重。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忍著痛艱難的支撐起身體，四周還是那熟悉的擺設，隻是我的床邊卻多了一個人兒。

    女孩安安靜靜的趴在床沿，頭埋在雙臂之下，一身白衣隨著呼吸輕輕的起伏著。

    “瑾麝”毫無疑問，是瑾麝把我送了回來，也不知道她到底守了我多久。我的床很大，但看著她那嬌的身軀如貓一般蜷縮在床的一角，一股莫名的辛酸湧上心頭。我慢慢朝她靠了過去，伸出手來想要輕撫她的秀發。

    然而此時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驚得我把手一下子縮了回去。

    “陳，不是爹你你怎來了？”讓我萬萬沒想到陳烈居然來了，看著那站在門口的男子我竟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陳烈直徑進了屋，似笑非笑的問道“女出了事，我怎不能來了？”

    不知道為什，麵對眼前的男子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心悸，而這種壓力卻並非是修煉者的“勢”所帶來的。

    他隨手拿來一張椅子坐下，突然開口道“一菲，其實我還是有些失望的。”

    我心翼翼的問道“不知父親所指何事？”

    “你呢？”

    一聽這話，我的頭就大了，很明顯陳烈已經知道一些事情。應付瑾麝已經夠難得了，這回還來了個更難伺候的主。我的大腦開始急速運轉，如何才能在這個沒有硝煙的“對峙”不落下風。

    “女三魂七魄歸位之事，因為機緣巧合才先告知於瑾麝，還望父親莫怪。”

    陳烈嘴角微翹“所謂機緣巧合隻是托詞，其實你隻是不願和我吧？”

    我心一驚，沒想到這也能被看出來？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是瑾麝告訴陳烈的，因為自己才見過陳烈一次，他沒有理由能看出來。不過瑾麝不像是口風如此不緊的人啊？

    我低著頭低聲道“一菲知錯。”

    陳烈似乎有能看穿人心的本事一般，直接道“你也別怪阿瑾，並非她主動的。據她所，你昨練劍似乎走火入魔了，無論她如何呼喊你都沒有反應。最後你甚至七竅開始流血，阿瑾隻得強行點了你的穴。出了這大的事情，我肯定要來看你，其他的事情自然也都知道了。你之後可得謝謝阿瑾，她為了守你已經整整一沒合眼了。”

    我有些錯愕，沒想到自己練劍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我好像也記起來，最後自己確實開始精神恍惚了，似乎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對於外界的一切都屏蔽了一般。在我印象，瑾麝從來沒有睡的這沉，可見她確實累壞了。

    “嗯。”我輕輕答到，不想吵醒了睡夢中的人兒。

    陳烈看著我，似乎有些欲言而止。他還是開口“以前的你，可不會如此回答我的。”他接著苦笑道“你隻會一直沉默著，而不是這樣與我侃侃而談。吃飯那我沒有放在心上，而如今看來，真是變得翻地覆了。”

    “所以我很好奇，現在的你，到底還是不是一菲。”

    兩人都沒開口，屋子靜的隻剩下三個人的呼吸。

    我抬頭於陳烈的目光對視，不甘示弱“是，也不是。”

    “哦？”

    “是，是因為我確實是陳一菲的魂魄，如今三魂七魄再次歸為便是證明，不然我是回不到這個身體的。不是，是因為在三魂七魄歸為之前，我的其中一魄已經在異世生活了十八年，早已有了自己的獨立的人格，而現在主導的便是我前世的魂魄。若您要較真就把我當做路邊撿來的女兒吧。”

    “哈哈哈哈！”陳烈忍不住大笑道“你的回答確實有意思，我就當做接受了。”

    我怕陳烈不滿意，還接著補充道“不管怎樣，我生是陳家的魂，死是陳家的鬼，今生都不會做對不起陳家的”

    陳烈打斷道“無需發誓，就算你做了對不起陳家的事，我也會原諒你的。”

    我不解“為何？”

    陳烈接下來的一句話，便成了之後我死保陳家的支撐和信念——

    “因為你是我陳烈的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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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睡得太久了，才發現肚子餓的直叫。陳烈走後順帶讓下人送來了不少膳食，專門為我和瑾麝準備的。

    “瑾麝，謝謝。”

    “姐無需言謝，這都是瑾麝該做的。”瑾麝回答的很快，甚至都沒等我的話音結束。我心中歎了口氣，她幫我的又何止這一次呢，我要多次謝謝才能彌補？

    “瑾麝”

    “嗯？”

    “做了我這多年侍女，你後悔嗎？”

    瑾麝眨了眨眼睛“為何姐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因為，我怕你受了委屈，而且自己之前這多碌碌無為實在愧對你的付出”

    瑾麝很往常一樣利索的收拾著碗筷和餐具，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疲憊。

    良久，她回答道“其實瑾麝從來就沒有後悔過。一開始是因為師尊所以不後悔，然後是因為大將軍，最後是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