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燁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麵，我垂著頭，默默跟在後麵。誰也沒有開口話。

    之前那罵我，現在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什意思嘛！我忍不住踢了一下腳下的雪。一時氣憤，下腳不知道輕重，雪團一下子被踢到了祈雲燁衣擺上，他停住，回頭皺眉看我。

    我心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了我半晌，歎出一口氣，走上前，拉出我籠在袖子的手，握住，“還在生氣嗎？是我……言辭過分了。”

    原本怨他不道歉，此刻他真的低頭了吧，我一下子鼻子就酸了，低著頭搖了搖。

    “好了，回去吧。”他握住我的手，轉身往宮門走，一直走到停在外麵的馬車前，拉我上去。

    “身上疼好些了嗎？”抱我坐在腿上，他輕聲問。

    我靠在他胸前，環住他，很疲倦地不想話，隻是搖了搖頭，安靜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連忙抬起頭，“太子被廢，那我姐……蘇琬晴怎樣了？”

    “她沒事，隻是被遣回了娘家，你不用擔心。”祈雲燁輕輕笑了笑。

    我低了一下頭，試探著問，“皇後娘娘和太子，出了什事？”

    祈雲燁遲疑了一下，看我，“梅婕妤是皇後娘娘命人毒死的，事實上，皇後娘娘多年來做了很多類似的事，父皇忍無可忍，才廢黜了她。太子這些年無心政事庸庸碌碌，又耽於聲樂，父皇對他多有不滿。”

    我一驚，“做了很多這樣的事嗎？”真的看不出，皇後竟是這樣的人。

    “宮表麵和平，暗勾心鬥角多了去了，你以後要多長些心眼才好。”他擔憂地歎氣。

    “我會心的，”我有些不以為然，“再，我也沒和誰結過仇。”

    “又在想當然，梅婕妤個性溫和，你見過她和皇後娘娘結仇嗎？”祈雲燁又開始皺眉，但語氣還算輕。

    我一愣，“這還真沒。”

    “以後心點，我不能時時護著你。”祈雲燁環住我，表情認真。

    “哦。”我點了點頭，心想，要不要跟夜傾城取點經？

    “你呀你！”祈雲燁歎了口氣，好像無限抑鬱似的，“怎都不往心去。”

    我耷拉著眉疑惑地看他：我明明有很認真地聽他的話呀？

    他看著我，眼神一動，眉皺起，“了別這樣看人了！”

    “我這樣看人……”我的不服氣與疑惑被淹沒在了滾燙的唇中。

    霸道的舌趁我發愣的時候鑽入，糾 纏我的舌。

    心跳加快，呼吸沉重，身體開始發熱。

    怎跟昨晚的樣子那像？我猛地睜開眼，仰頭後退，推開他。

    “怎了……”他睜開眼看我，胸膛起伏著，呼吸不穩。

    “我昨晚……”臉紅紅的，我問得有些艱難，“是怎了？”

    “你確定要知道？”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挑挑眉。

    “……”鬱悶，相當地鬱悶，自己的異常居然隻能求教別人，偏偏那別人還一副很討打的樣子。

    “你中了春 藥。”薄唇低而清晰地吐出一句話。

    “什？”我驚叫。不是沒聽過這種東西，隻是萬沒有想過自己“有幸”親身體驗。

    “誰害我呢？”我忍不住氣衝衝，要是被我弄清楚了，我一定抓二十隻蜜蜂塞進他脖子，哼！

    “你都不知道我怎會知道？”他沒好氣地白我一眼，忽然又想到了什，恨恨地瞪過來，“幸虧五弟……”

    我抬起頭洗耳恭聽著他的話，他卻又不了，隻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我一會兒，動手推我，“下去自己坐好，腿都被你壓麻了。”

    我不情不願地轉頭，看見一角窗外寒白的雪，又回過臉埋在他胸前，耍賴似地纏住他的脖子，低低，“好冷的。”

    他身子一鬆，有點無奈地笑，倒沒再推我下去，隻是伸手輕輕環住我。

    身旁的他這溫柔，渾身散發著融融的暖意，讓人舍不得放手。

    哎，如果他隻是我一個人的就好了……忽然間我竟無比希望馬車可以走慢點，於是抬頭對著外麵喊了一聲，“馬車趕慢點，顛得人頭暈。”喊完了我繼續把頭埋在他胸前，悶悶地不話。

    “怎了？”過了好半晌，祈雲燁輕輕問。

    我搖了搖頭，環緊他的脖子，又過了一會兒，我聽到祈雲燁，“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對你疾言厲色。”

    我愣了愣，抬頭看他，他臉色微微一窘，加了一句，“不過你也要保證，以後要心點，不能隨便闖禍。”

    “好。”我痛痛快快地笑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