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皇上召您過去呢。”這，祈雲燁不在，皇上身邊的德公公這來到了東宮，對我了這一句話。

    皇上的日子過得滋滋潤潤，沒事念叨我幹嘛？

    我遲疑了一下，跟著德公公來到了皇上的寢宮。

    皇上為什要在自己的寢宮召見我？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我狐疑著，行了一個禮，“琬蘿見過皇上。”

    “起來吧……咳咳……”一串嘶啞的咳嗽聲傳來。

    皇上病了？這老頭子一向健康，居然也會生病——而且，聽起來還病得不輕。

    “扶朕起來……”皇上吩咐了一句，德公公連忙奔過去，掀開金色的帳幔，費勁地扶皇上坐起。

    我愣愣地看著皇上蒼老憔悴的臉。

    皇帝老頭居然也沒訓斥我的無禮，微弱地笑了笑，“蘿丫頭，你也看出來了吧……朕已經病入膏肓了……”

    我一呆，訕訕地了句傻話，“皇上還精神著呢。”

    “……歲月不饒人哪！”老頭苦笑，“朕的身子自己明白，朕半世幹戈，生來血去，本也不怕死，隻是，朕的那幾個兒子……咳咳……”

    皇上又咳了好一會兒，歇了口氣才上話，“……朕若真的去了，還不知道他們怎鬧呢……”

    “皇上，不會的……”我很傻地不出安慰的話，“他們都很……知事的……”

    皇上依舊虛弱地笑，“你這孩子，生的女兒家的樣子，性子卻像鬧鬧哄哄的男兒……”

    “。”這算誇獎嗎？我隻有傻笑。

    “那次你求我指婚，我沒有答應，你心可曾怨我？”他輕輕地問，死在追憶往昔。

    “沒呢……”我有些不自在地笑，當初的確是有一點怨，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有問題的也許是我，怪不得別人。

    “，你這孩子……撒謊一眼就看穿了。”皇帝老頭很不厚道地揭穿我。

    我便隻有傻笑。

    “也不知是福是禍，你與我幾個兒子交情非淺……”皇上側臉思索了些什，轉過臉又微弱地笑，“既然這樣，如果有朝一日，他們真的刀劍相向，你幫我勸著他們吧……”

    我心頭一凜，他居然都換了自稱用“我”，足見他的鄭重。

    可是，我有這個能耐嗎？而且，事情，比祈雲燁透露給我的更加凶險嗎？

    “……希望他們多少賣你些麵子……”皇上喃喃著，又咳了一陣，揮了揮手，“朕乏了，你回去吧……”

    我行了個禮，悶悶地往回走。

    “怎了，父皇對你了什嗎？”飯桌上，祈雲燁瞧我魂不守舍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

    “沒什，”我低下頭，看著碗的菜，“就是問在宮住得慣不慣之類的。”

    祈雲燁定定地看了我那片刻，回過臉，神色如常地分別給我和秦素夾了菜。

    晚上，按規矩祈雲燁去了秦素那邊，我呢，在無聊地翻了會書就睡了，睡得朦朦朧朧，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