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轉身，站定。良久，一步邁出。隨著他這一腳踏出，周圍的事物立刻潮水一般退去。

    如夢初醒。

    他此刻站在一座山上，影子長長的鋪在麵前。轉身，太陽掛在山尖之上，照得方曉睜不開眼睛，他低下頭，身前是萬丈深淵，而自己的腳距離深淵不過寸許。

    “若我不回頭，現在是不是已經跌落了懸崖？！”方曉隻覺一股怒氣直衝頭頂。

    “年輕人，”昆侖山人雙腳懸空立於深淵之上，不緊不慢的開口，“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我若不回頭，現在已萬劫不複！”方曉怒氣衝衝，轉身便走。他聽得出昆侖山人在笑——太陽的光芒迷亂了祂的眼睛，他看不見卻聽得見——這個時候不論他是善意還是惡意的，都應該笑！

    “年輕人，我在這等你······”

    方曉眨眼間便消失在山石之間。

    “果然······”昆侖山人麵上殺意浮現。

    那掛在群山上的太陽並不是初升的旭日而是將落的夕陽，近傍晚，片刻便夜幕低垂。

    “意，命運，這些東西真的存在？”

    一個山洞內，方曉坐在一塊突出的山石上，懷抱著金色的繭。繭散發著淡淡的光，做照明用可真是合適，還很溫暖，方曉心想著。

    “蝶······”方曉望向懷中的金黃色大繭。

    “蝶，就算為了你，我也會保護好我自己。”方曉喃喃地道，不知是許諾還是夢囈。

    山洞回響起了輕微、均勻的鼾聲，拳頭大的繭在方曉懷散發著淡淡的光。

    寂靜的夜空，繁星點點。

    一顆流星劃過邊。

    “沒想到我們同時找到了他啊······那就沒辦法了，我們打個賭如何？”

    茫茫宇宙，虛空深處。兩道人影相對而立。

    兩人的背後，混沌不安地鼓動著。

    曲幽幽不經意地皺了皺眉，“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