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又一天過去了,此時類已被轉入普通病房。
半夜,奧斯陸突然下起了雨,雨滴雜亂無序的敲打病房的玻璃,吧嗒吧嗒,聲音說大不大,說小卻也擾的讓人難以安眠,其中就包括昏睡著的類。
他下意識的的想要動一動身體,可四肢似乎不聽使喚,怎也動不了,整個人好像被重型卡車碾過般,每一處都叫囂著痛,痛,痛……強烈的痛感讓他的意識一點點恢複。
眼珠子轉動好幾下後,類終於緩慢的睜開雙眼,而後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他轉動脖子,隻是這一個動作,仿佛已經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停歇了一會,喘了口氣後,類轉動眼珠打量著視線所及的環境。
這是醫院,病房很暗,隻是角落亮著一盞昏黃的台燈,空氣中似乎夾帶著一抹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很快,味道的主人落入他的眼底。
翠微亞?
類微微一愕,旋即了然,一時喟歎,時間過得真快,撚指一算竟已近七年未見過她了。
他非常認真的打量著翠微亞,她的發似乎長了許多,鬆散的盤在腦後,幾縷柔發垂落耳際,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憔悴,趴在床邊盡管不舒服卻雙眉緊鎖,睡得很沉,是因為照顧他而累的不輕吧!
翠微亞·路德似有所感,猛地驚醒,抬眸意外的對上類的目光。
四目相交,她先是一怔,然後眼底露出一抹亮色,轉瞬亮色消失,隻剩下平靜無波。
狀似不經意抬手將發絲掠到耳後的同時站起來穩住身體,避開類的目光,一語不發的轉身離去。
類喉間顫了顫,各種各樣的的情緒一瞬間湧上心頭,滋味難明。
幾分鍾後,翠微亞·路德帶著主治醫生進來。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主治醫師丟下一句“各項指標都不錯,再觀察2小時後拔除導尿管……”後便離開了。
之後,翠微亞·路德似乎不想搭理類,沉默不語,進進出出,默默的忙碌著。
翠微亞的愛理不理,讓類有一宗吃癟的感覺。
他寧願她斥責打罵,將萬般委屈、傷心眼底露出一抹驚喜,、怨恨……悉數報複回來,也不願麵對翠微亞現在的無視。
幾次三番想要開口喚她,可喉嚨好似堵著一塊大石頭,“翠微亞”這個名字喃喃徘徊在唇齒之間,怎也喚不出口。
一個無視沉默,一個裹足怯步。
小兩口就這樣僵持著。
2個小時後。
翠微亞端著拔導尿管的工具盤來到類的床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淡淡的,將類忽視的徹底。
隻不過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她不著痕跡的用深呼吸來調節情緒,抓著托盤邊緣的手更是拽的死緊,泄露了她的緊張。
她放下盤子,利落的掀開被子,雙手環住類的腰,勾住類褲子的鬆緊處,用力往下拉,動作一氣成。
小小類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一顫一顫。
類此時非常尷尬,臉色赤紅,喘著粗氣,“翠微亞......”略顯的急促的呼喚脫口而出,伸手想要遮掩,卻因為氣力全無而失敗。
麵對清醒的類,翠微亞的情況也好不了哪去,可是又不得不繼續。
涼涼的指尖觸上軟軟的,彈性十足的小小類,那種灼燙的感覺如影隨形,她強自鎮定,刻意忽視,麻利的消毒,拿起注射器講尿管前端水囊內的液體抽吸幹淨,一手捏著導尿管,一手握著小小類往下,一用力,導尿管成功拔除。
結束後,她立即宛如觸電般快速縮回手,顧不得幫類拉上褲子,端起盤子逃也似的離開病房。
類此刻腦袋徹底當機,怔怔的看著翠微亞消失的背影,蒼白的臉上飛上兩片紅雲。
這大概是類和翠微亞最親密的接觸了。
接下來,在翠微亞照顧類的過程中,兩人不可避免的需要親密接觸。
羞羞也就習慣了。
到最後,類已經能夠鎮定自如的在翠微亞的幫助下解決吃喝拉撒等生理問題。
即便如此,翠微亞對類的態度依舊冷淡,沉默以待。
******
連續幾天陰雨後,奧斯陸終於迎來了陽光,而類的狀況明顯好轉,已經能夠在翠微亞的幫助下下床活動。
這天,早餐過後,類提出出去轉轉,翠微亞尋了輪椅,推著類來到露台。
遙看遠處連綿不斷的山脈,大片大片茂密的森林,錯落有致的小木屋,類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真美。”
翠微亞依舊沒有搭話,望著遠處的天空不知道想些什。
一刻鍾後,類突然轉動輪椅,旋轉,伸手一拽,翠微亞跌坐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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