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眼神,還是話的口吻,語氣,都好似站在她對麵的隻是個陌生人而已。
喬晚這般態度,看在南宮韶眼中,痛徹心扉!
她還在怪自己嗎?
“晚兒……”南宮韶臉色蒼白,薄唇微動的輕喃。
“先生請回。”喬晚宛若沒聽到南宮韶的話般,開口下逐客令。
旁人看來,喬晚很是冷靜沉穩,並無任何失禮之處。
但那隻是假象,沉穩是假,冷靜是假,所有的平靜都是假!
喬晚從未想過,此生還能再見到南宮韶。
當初她下定決心詐死離開京城,便已經決定此生跟南宮韶不複相見。
她知道南宮韶這幾年在邊關,也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已死,在遍下的尋找自己,有兄長和柳大哥幫忙,喬晚在青石鎮這個消息,並未傳入南宮韶耳中。
喬晚相信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任何愛恨情仇,都經不過時間的洗禮。
等再過幾年,他便會忘記自己,然後找一個跟他門當戶對的女子成親生子,徹底的將她遺忘。
可喬晚沒想到,南宮韶會這樣毫無征兆的忽然出現在她麵前。
喬晚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趕我走?”南宮韶如大海般深邃的眼中露出幾許悲傷,雙眸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著她,薄唇中緩緩吐出那四個字。
“今日不方便招待先生。”看見他眼底流露出的悲傷,喬晚當真覺得可笑。
當初,先放棄他們之間那段感情的人是他,背叛的人也是他。
他有何資格露出這樣的神情?
她離開,不是正好成全他們嗎?為何他還要這般不依不饒的尋找自己?
想到當初,喬晚以為自己已經淡忘的恨意全都蜂擁而出,看他的眼神充斥著一股恨意!
轟!
南宮韶腦子霎間一片空白。
她恨自己!
南宮韶感覺自己心髒被插進一把刀,狠狠的在他的胸腔攪動,痛得他無法呼吸。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她眼中看見對自己的恨意。
他可以無視下人的眼光,卻唯獨無法忽視她對自己的看法。
“晚兒,我錯了,跟我回去,可好?”南宮韶忍住心痛,討好似的溫柔口吻跟她話。
這世上,能讓堂堂鎮國大將軍用這般討好的口吻話的人,也就隻有喬晚了。
喬晚眼中的恨意已經消失,眼神淡漠的看著南宮韶,緩緩道,“先生什,請恕女子聽不懂。先生若是執意留下,那就麵請。不過還請先生不要那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這世上,能將堂堂鎮國大將軍無視得這般徹底,拒絕得這般幹脆的人,也唯有喬晚一人。
“晚兒……”
“先生請叫我喬姑娘,或是叫我全名,莫要讓人誤會。”喬晚打斷南宮韶的話,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
當初的誤會沒有解釋清楚,南宮韶知道喬晚心中對自己還有誤會,有怨及恨意。
他急迫的想要跟她將誤會解釋清楚,可眼下似乎並非最佳時機。
“聽你的便是。”南宮韶縱容的道。
而後,南宮韶便很自然的站在喬晚身旁,用那種深情而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他身上那股戾氣也隨之消散,宛若變了一個人般,氣質溫潤,看她時臉上帶著淡淡滿足的笑意。
這,跟方才那個煞星一樣的人,當真是同一人嗎?
眾人心中紛紛猜想,卻沒人敢發出質疑聲。
“晚晚,這位公子是?”安瑾炎忽然靠近喬晚,用他們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問喬晚。
喬晚聽安瑾炎叫她晚晚時的第一反應便是“他吃錯藥了?”,隨即,她馬上明白安瑾炎的目的,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你莫要胡來?
安瑾炎顯然並未將喬晚的警告看在眼中,下一刻,伸手將喬晚拉到自己身後,一副占有欲極強的姿態對南宮韶,“清竹先生是吧,在下安瑾炎,對清竹先生隻大名早有耳聞。今日清竹先生撥空來參加我們的定親宴,我們心中很是高興。”
安瑾炎話時並未點名道姓的到喬晚,但他話時的眼神總是落到喬晚身上,那口吻,讓人很自然的就覺得他話中的“我們”就是指他跟喬晚。
南宮韶在安瑾炎叫她晚晚的時候,就攥緊了拳頭。
在看見安瑾炎伸手去拉喬晚胳臂,讓她站在她身後時,腦子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的一下就斷了。
殺了他!
心有個聲音不斷跟南宮韶叫囂。
就見南宮韶忽然就變臉,周身煞氣環繞,眉宇間多了幾分戾氣。
糟糕,他要發脾氣了!
喬晚心道不好,趕緊伸手將安瑾炎拉到身後,自己對上南宮韶正色道,“你想做什?”
南宮韶盯著喬晚,並未話。
兩人就這般誰都沒有在話,直勾勾的看著彼此。
良久後,南宮韶將心底的戾氣都壓下,才開口對喬晚,“你便這般在意他?”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喬晚知道南宮韶誤會了她跟安瑾炎的關係,但她卻不想解釋。
兩人本就沒有關係了,她在意誰與他何幹?
南宮韶本不信她會跟別的男子定親,可現如今,她卻親口承認,這讓南宮韶不相信都不行了。
四年,他找了她四年,等了她四年。
結果呢?卻等來她跟別的男子定親。
南宮韶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這四年又是在堅持什呢?
甚至連當初自己想跟她一起殉情,都成了一個笑話。
“你心中當真無我?”南宮韶還不死心,想親耳聽她出來。
“你我之間,早就沒有關係了。”喬晚看著南宮韶,一字一句的告訴他。
南宮韶忽然好想把她的心刨開,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心?
她怎可以麵不改色的出這樣一番話來?難道,她當真心就沒有自己了嗎?
這四年,都是他單方麵的思念,單方麵在唱獨角戲嗎?
南宮韶動了動嘴唇,想問她,可話到了嘴邊又問不出口。
問她做什?
問了又有什用?
她已經回答了自己,她心中已經沒有自己。
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宮韶忽然發出一陣自嘲的笑聲,腳尖輕觸地麵,縱身離去。
南宮韶前腳剛走,喬大強和喬夕等人便來了,將他們找來的人是石叔。
“晚晚,先生方才來了?”喬大強一來就很著急的問喬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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