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嗎?
喬晚渾身繃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忽然出現的男子。
他身材清瘦,身上穿著一件灰色長衫,留著滿臉絡腮胡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而且他的腳,似乎有點跛。
即便是這副模樣,喬晚也能一眼認出他來。
這個人,他就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那是她哥哥,從將她捧在手心疼著寵著長大的親哥哥啊!
曾經的他,風度翩翩器宇不凡,文武雙全,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無數女子傾慕的對象。
可現在呢?
若非因為他是自己的親兄長,隻怕自己都不敢認他。
實在相差太大了。
“等等。”見他將那幾個地痞流氓打跑了便要走,喬晚趕緊開口叫住他。
“何事?”對方話了,聲音也不似她曾經熟悉的溫潤好聽,而是一種類似被煙熏壞了的嗓音,沙啞得有些刺耳。
聽他話,喬晚心猛然一痛,哥哥到底經曆了什?
他的臉,他的腳,他的聲音……為何會這樣?
“你的聲音……”喬晚脫口而出的問他,尚未完,便被他打斷。
“意外。”沙啞得刺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漠,拒人於千之外的感覺。
他的冷漠,讓喬晚霎間清醒。
她猛然記起,自己此刻已經不是被他放在手心疼寵的妹妹,而是一個陌生人。
自己怎能指望他待自己一如從前?
“抱歉,我並無他意,隻是想問恩人名諱,好報答恩人方才的搭救之恩。”喬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陌生人一樣,用對待陌生人的態度去對待他,態度客氣而疏離。
喬驍看著眼前的喬晚,眼中閃過的卻是已經逝去妹妹的身影,眼底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哀傷。
哥哥,別傷心,我還活著,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著!
喬晚很想衝過去告訴他真相,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妹妹,自己死了,卻又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了下來。
可她不能。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出來誰會相信?
更何況,她還沒弄清楚兄長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
“不必。”喬驍沙啞得刺耳的聲音冷冷的拒絕。
完,他轉身便要走。
喬晚趕緊跑上前將他攔住,道,“恩人請留下名諱,不然請恩人告訴我,要如何才能找到恩人,今日恩人幫我,我定要報答這份恩情才行,否則喬晚內心難安。”
她故意字啊交談時出了自己的名字,便是知道,就因為這個名字他也不會拒絕自己。
而事實也如她所想一般,喬驍在聽到她口中出“喬晚”二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秦驍。”完,喬驍便繞過她離開。
喬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啪往下落。
秦驍,秦是她母親的姓氏。
他竟是連姓氏都拋下了嗎?
看著曾經風度翩翩器宇不凡的兄長,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喬晚當真是心如刀割。
偏生她還什都不能,不能問,得裝出一副陌生人的模樣,生怕引起他絲毫懷疑。
這種近在咫尺,卻猶如遠在邊的感覺,真的讓人很痛苦。
“喬姑娘,你沒事吧?”青鸞找到喬晚的時候,便見她獨自一人站在空無一人的巷子,雙眼微紅,好似剛剛哭過般。
青鸞心咯一沉,以為喬姑娘發生了什事,趕緊追問。
“我沒事,回去吧!”此時此刻喬晚的心很亂,隻想回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把一些事情想通。
“是。”青鸞看出她情緒有些不對,兩人當即便回了將軍府。
就在喬晚跟青鸞離開後,本該離開的喬驍又回到了這條巷子,身邊還多了一人。
“喬兄,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既然下定決心要利用她,為何方才又要出手救她?”喬驍身旁的男子頗為不解的問他。
“……即便隻是名字相同,我也不想見她被人欺負。”喬驍看向邊,沙啞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無力的哀傷。
喬驍身旁的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般也好,她將你當做恩人,你往後也更能接近她。”
“嗯。”喬驍點頭,默聲不語。
兩人在這條巷子站了片刻便離開。
喬晚回到將軍府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間,滿腦子都是哥哥喬驍的事。
當初,她親眼看著哥哥去世,為何現在哥哥卻好端端的活著?
大難不死,被人所救,還是因為其他?
哥哥的臉,腳,還有聲音,又是怎一回事?
既然哥哥還活著,是否意味著,家中其他人也還活著?
喬晚心中有些亂,很亂很亂。
她用盡了所有的理智才克製住自己不衝去找他,不去問他當初到底是怎回事?他為何會變成這樣?他到底經曆了什?
這所有的一切,她都迫切的想要知道。
可她卻不能去問他,起碼現在不能。
忍!
現在必須忍著,盛榕就在京城,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就像自己先前跟丁柳的那般,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越是要忍耐!
這長時間都忍了,不能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暴露。
一定要忍耐!
喬晚不斷的跟自己,快了,等她報複了盛榕後,她便找到哥哥,將一切告訴他。
在這之前,他們都必須要忍耐。
南宮韶回府後,便聽青鸞,喬晚今日出去後回來,便有些不對勁,將自己關在房中好久了。
他很是擔憂,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便直接去找了喬晚。
“晚兒,晚兒……我進來了。”南宮韶敲了兩下門,無人回應,他便直接推門進去。
屋內,喬晚斜靠在軟塌上,雙眼癡癡的看著手中的書,半都不見她翻一頁。
南宮韶走上前,將她手中的書拿掉。
“啊,你回來了。”喬晚猛地一下回過神來,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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