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和早上一樣,貼餅就粥。貼餅是早上蘇黎歌多做的,粥則現煮。
這一趟蘇黎歌沒有親自下廚,而是指揮安淩和嚴小蕎兩個女生,又讓沈束和薛晨打下手,一起燒這頓飯。等到教會他們生火造飯,往後的日子蘇黎歌就不用每頓飯都親自下廚。
趙銘安是個死活不下廚的大男人,就與劉文修去屋外再探探地形。
秦揚風又鑽進了旁邊的雜物房,去搜索有無可用之物。
除了大肚婆許荔香外,薛晨給每個人都安排了活兒。不過許荔香也沒閑著,她坐到了屋外的石板凳上擦洗感房的碗筷。
情況特殊,為了能好好撐到肖建良所說的那天,所有人都必須抱成團,不論這其中有沒有那個“凶手”,惡劣條件下,他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粥很快燒好,又是一頓簡單粗糙的午飯。
兩個姑娘被火烤得臉色發紅,頻頻用手背拭汗。
“別擦了,臉要糊了。”薛晨裝好粥,遞到嚴小蕎麵前,“剩下的我來吧,你吃飯去。”
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剛才還乍乍呼呼的嚴小蕎立刻變成兔子,小聲說了“謝謝”,接下粥。
“髒了。”薛晨手指一伸,狀似無意地從她臉頰搓過,將她臉上烏黑的炭汙給抹開。
嚴小蕎的臉“轟”地炸紅。
安淩正蹲在灶膛邊上拔灰,她生平第一次用土灶,手忙腳亂,抬眼時見到薛晨和嚴小蕎,有些恍神,冷不丁手被灶膛火星燙到,她“啊”地一聲縮回手。
“沒事吧?”沈束正站在邊上往水壺灌水,一低頭就看到她捧著通紅的手背。
總帶了幾分男孩子氣的安淩,難得有些可憐模樣,眼被火熏得發紅,像要哭起來似的,聽到他的聲音也不回答,愣愣看著他。
燒飯還剩了點冷水,存在旁邊的鐵盆,沈束停下手的活,一手端起盆,蹲到安淩身邊,另一手抓過她的手腕,用盆的冷水緩緩衝刷她發紅的手背。
火光照著他的臉龐,依稀還是她記憶意氣風發的少年。
“沈束……”安淩忽然輕聲道,“對不起。”
“什?”沈束的注意力仍舊在她手上。
“我們的過去。”她囁嚅著唇,小心翼翼道。
沈束抬頭,有些驚訝,很快地他又低頭,抓著她的手也隨即鬆開。
“過去的事別說了。”他站起來,將空盆丟在了灶台上。
安淩重重咬唇,抄起火鉗,發泄似地拔著灶膛的火,沈束沒再看她。
……
廚房的氣氛有些微妙,蘇黎歌雖有所察,但這種年輕男女的心事,她也隻能作壁上觀,心思已經跟不上。
少女心什的,她早八百年就碎成渣渣。
隻是不知為何,秦揚風的臉在心一閃而過。
她這才發現,這貨已經好久沒出現了。
默不作聲地把粥和貼餅裝好,她捧到外間的桌上。外麵隻有嚴小蕎和許荔香,劉文修和趙銘安還沒回來。
秦揚風還鑽在那雜物房。
蘇黎歌便進去喊他。
“咳!”
才踏進雜物間,她就被滿屋子的灰塵給嗆得咳嗽起來。
“你怎進來了?快出去,這灰塵大得很。”秦揚風正蹲在屋子的角落,雙手在堆滿東西的破竹簍中挑揀著。
雜物間的光線很微弱,靠近窗戶的地方,灰塵被金色陽光照得肉眼可見,正浮浮沉沉的飄飛著。
她繞過地上雜七雜八的東西,走到他身邊。
“吃飯了。”蘇黎歌並不蹲下,隻拿小腿撞撞他的手臂。
秦揚風打了兩個噴嚏,手狠狠揉著鼻子。
“嗯。你先出去。”鼻音重得不行。
“你翻什呢?”蘇黎歌用手捂了口鼻。
他手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一眼掃去,也分不清是什。
“看看有沒可用的東西。”秦揚風把地上東西拾掇進一個大袋,站了起來,“算了,不搜了。出去吃飯吧。”
空間逼仄,他一站起來,就將蘇黎歌籠在了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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