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歌沒想到自己的破壞力這強大,在他懷愣住,手還扯著他的衣領,視線卻呆呆落在他□□的肩頭上。
陽光斜打在她臉上,照出她滿臉錯愕。
秦揚風低低笑起,將她抱緊。被她冰涼小臉貼著的胸口,卻有火燒般的燙意,一直燙到心底。
“說吧,你要怎賠我衣服?”他忍不住就想逗她。
蘇黎歌回神,耳邊是他的心跳聲,有著讓她脈博頻率跟隨的力量,她的臉瞬間炸紅,表情卻沉了下來。
尷尬癌又發作,她決定破罐破摔。
“鬆手!”她用力掙開他的手,怒道,“衣服脫了!”
她推他轉身,將那件可憐的襯衫袖管從他手臂脫下,再用力一甩,把整件襯衫都給剝了下來,同時,她也看到了他的背。
秦揚風的身材很勻稱,寬肩窄腰,肌肉緊實,線條格外迷人。
蘇黎歌每次看到他的身體,都會麵紅耳赤,但現在她板著臉,視線隻流連在他背部的紅疹上,對眼前美/色視而不見。
那些紅疹成片蔓延,大小不一,大的像毒蛟子叮出的大水皰,小的隻有米粒大小,並不均勻,顏色淺粉,隻不過很多地方被他撓破,顏色轉深,破皮處還滲出些粘液,看得蘇黎歌臉色越發沉去。
秦揚風被她盯得背上針刺似的灼癢又發作起來,忍不住伸手撓向肩頭。
冰涼的爪子很快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不要再抓了!”她的聲音很急,“這好像是過敏蕁麻疹……你為什不早點說!”
“我以為隻是被蚊蟲叮咬……”
“你白癡嗎?”蘇黎歌氣急罵道,“蚊蟲能隔著衣服把你咬成這樣?你知道過敏嚴重起來是會要人命的?不然你以為肖童是怎死的?”
秦揚風被罵,心反而有些高興,他捏住她的爪子,訕訕道:“黎歌,我沒事,你別擔心。”
他不是不知道這疹子起得古怪,隻是怕給她造成壓力,又想著疹子會自己消失,便一直沒說,誰知道竟越來越嚴重。
“鬼才擔心你!”蘇黎歌大怒,她抽回手,口雖在罵,指尖卻輕輕撫向他左肩的一個大疹。
他猛地抓回她的手。
“別碰……”他垂垂眼,“髒。”
蘇黎歌恨然盯著他,眼眶的水霧,毫無預警地氤氳而起。
秦揚風心抽動,隻想將她揉進懷中,可手才剛抬起,她就狠狠推開了他。他輕輕撞到鬥櫃上,那上頭放的資料被震下,“嘩啦”幾聲灑了滿地。
“黎歌……”他胸口堵得難受,澀意滿懷。
她已轉頭,很快速地將床上的草席卷起。
“大少爺就是身嬌肉貴,不比我們這些糙人!你背上的疹子是從兩側往中間蔓延,應該是這草席放了太久生了塵。你別再躺下去。”
嘲弄的聲中有些哽咽,她背過身,他也不知她眼的水落沒落下,但那未現之淚,卻已經澆在他心上。
“你要去哪?”他啞了聲音問道。
蘇黎歌已經夾著草席走到門口。
“怎?你想光著膀子見人?手別再撓了,呆在屋等我,我很快回來。”
她說著腳步忽停下,沉默兩秒,用一種平靜卻壓抑的聲音再度開口。
“秦揚風,對不起,是我害你流落荒島。你要好好的,你也必須好好的……我不想再有第二個人因為我出事……”
三天了,她深埋於心的恐懼被他勾出。
那一瞬間,她想起杜清凡。
她已無法再承受同樣的痛苦。
“第二個?因你出事?”秦揚風胸口灌入颶風,卷得心零零落落找不著方向。
蘇黎歌已經出了房間。
這問題,不需要她作答,他也明了。
關於蘇黎歌的資料,隻怕還壓在他辦公桌上。
秦揚風每次看到那段驚心動魄的過往,都會嗅到透過文字和紙張傳來的濃烈血腥和絕望。杜清凡為了救她,整整挨了二十六刀,從頭……到腳……
……
走到樓下時,蘇黎歌心情已經平複。
時間不早,天井前的平房早就有人生火造飯了。昨天晚上薛晨提議幾個人共同分擔做飯的工作,蘇黎歌已經煮了兩天飯,今天就換成了嚴小蕎和安淩。
天井沙地踩起來綿軟,在她腳底沙沙作響,牆角有些野草鑽出,開了零星小花,像個再真實不過的噩夢。
昨天下午她晾在天井的舊衣服在風中輕輕搖曳著,她匆匆上前摸了摸其中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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