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傳出一聲接一聲悶響。
蘇黎歌被秦揚風抱進懷後,很快又被他推到了身後。她視線被擋住,看不清他的動作,隻聽得拳風不斷揮過,趙銘安的慘叫連連。秦揚風的拳頭和蘇黎歌的天差地別,蘇黎歌學的是擒拿,用的是巧勁,可秦揚風那拳頭砸下去,有幾下砸在牆上和櫃上,發出的開山裂石動靜,讓蘇黎歌心都懸到了喉嚨口。
看他對敵,比她自己出手都心驚膽顫。
“啊——別打了,饒……饒命!”趙銘安淒慘地叫起,他已被秦揚風掀翻在地,身上重重挨了幾拳幾腳,骨頭像散架似的劇烈疼起,臉上流下熱乎乎的液體,也分不清是眼淚鼻涕還是血液。
床頭光芒乍起,許荔香已坐到床沿,臉色青白地把燈點上。
昏黃的光芒照出秦揚風結眉怒目的臉龐,他黝黑瞳孔反射出的高光,像兩簇燃燒的火焰。蘇黎歌從沒見過這副模樣的他,暴戾的煞氣四湧,像要將趙銘安生吞活剝似的。
趙銘安被壓製在地上,已無反抗之力,但秦揚風的拳腳仍不留情麵地落下。蘇黎歌見打得不像話了,急得伸手拽他手臂。
“秦揚風,別打了,再打會出事。”
“別……別打了……殺人啦!”趙銘安聞言立刻順著尖叫起來,仿佛頓時從施害者變成了受害者。
秦揚風甩開蘇黎歌的手,雙手一起揪住趙銘安的領口,整他整個人從屋拖到走廊上。
“出了什事?”劉文修從隔壁房間跑出來,撞到這一幕,驚得站在了原地。
樓梯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樓下的人也都被驚醒,朝二樓衝上來。
秦揚風將趙銘安整個人拎起壓在了脆弱的欄杆上。趙銘安腰抵著欄杆,半身懸出欄杆外麵,秦揚風隻要一鬆手,他就會從這摔下去。
”救……救命!我我我……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趙銘安嚇得滿頭汗,一會喊”救命”,一會求饒,滿嘴胡話。
“秦哥,放開大趙,有話好好說。”劉文修鬧不明白什事,隻能先勸架再說。
“出了什事?”薛晨的聲音跟著傳來。
樓下的四個人聽到響動都衝上樓來,個個臉色驚疑,以為神秘人再現。
“秦揚風,放手!”蘇黎歌從房間一瘸一拐地跑出來,正好撞上沈束。
她被撞得往後一步,差點栽倒,幸而沈束拉住了她。
“到底怎回事?”沈束扶著她的手臂問道。
“趙銘安這禽獸……他想對阿香……”蘇黎歌覺得後麵的話不堪入耳,便沒說完。
在場的人還是聽懂了。
安淩和嚴小蕎已經跑到許荔香身邊,聞言都變了臉,一左一右將她護住。許荔香微垂著頭,手扭著衣裙,竭力壓製著身上的顫抖。
“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二樓,或者靠近她們身邊三米,我就讓你這輩子都離不開這小島!”秦揚風單手掐著趙銘安的喉,另一手則捏住他的下巴,冷冷警告道。
“好好好,我保證!”趙銘安艱難點頭,他被掐得窒息,臉色漸漸發白,眼珠瞪得快脫眶而出。
秦揚風深吸一口氣,壓下暴怒的情緒,拎起趙銘安往走廊前重踹一腳。
“滾!”他冷喝。
趙銘安嚇得屁滾尿流,像背後有鬼在追他似的頭也不回就踉蹌衝下樓去。
蘇黎歌揪緊的心這才鬆去,腿上劇疼,她跟著一軟。
“黎歌姐。”沈束擔心地攙住了她。
蘇黎歌搖搖頭。那一瞬間,她真怕他要殺了趙銘安。
秦揚風本還盯著趙銘安的背景,聞言轉頭,冷冽的目光射向蘇黎歌。
“會點花拳秀腿,你就不知道‘死’字怎寫了?”
壓抑著憤怒的聲音,沒有溫度地響起。
他說完轉身往房走。
走了了兩步,他忽又回頭。
“跟我回房!”
不容置喙的態度,沒得商量。
蘇黎歌眼珠子轉了轉,才想說要留下照看許荔香。
那廂許荔香已下床,看到她的表情便溫言道:“黎歌姐,我這有安淩和小蕎陪著,沒事的,你和秦哥回去吧。今晚謝謝你們。”
“是啊是啊,我們陪著阿香,黎歌姐快回房休息。”嚴小蕎立刻補上,生怕再晚個幾秒,秦揚風得衝過來搶人。
話被人堵死,且房間小也容不下四個女生,蘇黎歌耙耙頭發,轉身一瘸一拐地朝秦揚風走去。
“黎歌姐,我扶你。”沈束好心地將她手臂掛到自己脖子,攙著她往前走。
“謝謝。”蘇黎歌道謝。
才走出沒兩步,前頭的男人三步並成兩步走到她麵前,二話沒說俯腰將她抱起,從沈束身邊把人給搶走。
一個實打實的公主抱,讓蘇黎歌懵了。
“秦揚風,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身體騰空,沒有著力點,她隻能被動地揪著秦揚風的背心領口,在他胸前徒勞地掙紮。
背後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來,她老臉都已經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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