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葬,絕望生,孤獨獄,似無間,勇退散,驚作歎。
楊沐麵露難掩的驚駭之色,足下腳踏實地的薄膜柔軟質感,讓他不由想到當初,踩在‘烏賊王’晶瑩剔透眼珠上的感覺。
當時他可是持刀迎風而立,衣袍獵獵生風,威風凜凜,英銳淩冽的很,破碎的衝動徑直湧上心頭,急切想要聽到噗呲一聲後,混雜液體從晶瑩眼珠中流淌而出的淅瀝聲。
現在他緊抱‘魔球’,寒毛卓豎,背脊僵直,驚愕失色,寸步難移,整個人不由的緊繃,就這般僵在原處。
“為什這會有層禁製?”他喃喃道:“如此覆蓋整個斷崖深淵的廣度和縱深度,即使我現在星元枯竭感知微弱,亦能判斷出,這必然是某種玄妙的高階禁製。”
縱使想到了這斷崖深淵中有著極為辛秘的存在,迥異莫測,毫無縫隙洞穴的非自然形成萬丈崖壁,已然昭示了一切,然而他還是決定深入其中,以躲避‘古巨龜’的吞食海水所形成的超級漩渦,現在這層莫名其妙的禁製,將他隔在生與希望的大門外。
“下方原本是‘章魚王’的棲息地,它統禦奴役著‘潛伏者’一族。”他思索道:“它要是能有布下此等禁製的實力,還會被兩隻‘烏賊王’絞殺奪取地盤?所以,這斷崖深淵中,必有比‘章魚王’還要高階的存在,隻不過其不知某種原因被禁錮著,難以踏出斷崖深淵半步。”
“不等等,如此來,那兩隻‘烏賊王’又是怎樣突破這層禁製下去深淵的呢?難道另有他路通往斷崖深淵中?”他暗想到:“聽聞深海間有著深不可測,長度無法計量的海底斷層通道,可能連同整個茫茫大海,莫非兩隻‘烏賊王’是通過這等通道進入斷崖深淵中?”
宏大禁製悄然浮現,遮蔽了斷崖深淵必潛之路,阻擋了他下潛的行動,種種疑惑亦接踵而至,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此時所思慮的。
“轟轟轟!”
隨著海流爆湧的轟鳴自上方,亟帶壓迫狂湧漩渦之勢傳來,如咆哮的暴風驟雨。
海麵上‘古巨龜’吞食海水開始了,超大型漩渦即將要以無與倫比的毀滅之姿,徹底席卷這片海域之下。
或許無數脆弱的礁石和五光十色的珊瑚礁等,皆會被毀滅地的漩渦,席卷殆盡,蕩然無存。
“我竟然真的要死於‘古巨龜’正常的飯後漱口?”他無奈想到:“高階‘巨型海獸’,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沉思間,他半跪於禁製上,用手觸碰體驗到柔軟濕滑的手感間,用僅有的星元進行探測感知。
霎時間,‘無’這個字眼在他腦海中浮現,這種禁製範圍太過於宏大,無法言語,好比廣袤的際,仿若承載一切的大地,依他此時的能力就如蚍蜉撼樹般,難以破解絲毫。
至於他為什能安全無恙的踩在‘高階禁製’上不遭到攻擊和反噬,可能現在星元枯竭,戰力萎靡的他,就如一條大魚般,可以觸碰到禁製,絕對突破不了。
他不甘心,猛然用力,一刀插在禁製上,轉瞬間沒有絲毫反應,僅有氣泡自然透過禁製冒出,這刀就像刺在無物上,或許掀起過如大海沙粒那般的波動,亦被無限的宏大輕易分擔化解。
他失落道:“看來隻有海水可以暢通無阻的通過。”
突然間,他想到了一個問題,關於相排相斥。
“如此看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被突破了‘古巨龜’身上的結界嗎?”他暗想到:“果然那種結界隻對星元有所反應。”
如果‘古巨龜’身上的結界能夠覆蓋於此的話,必然會與這種‘高階禁製’發生激烈碰撞反應,就如兩名修行者過招般,結界禁製本就是一種排物防物手段,同者相遇,必然相激。
他不由想到這斷崖深淵結界的位置其實很奇妙,正好在他潛入斷崖深度大概十數丈的位置。
亦算是守護著斷崖深淵的入口,如若想對斷崖深淵有打算,必然會被阻隔,如若沒有任何打算,就如‘古巨龜’的結界一般,絕對不會覆蓋到這種曖昧若近若離的位置。
雖他已經突破了‘古巨龜’結界,某種程度上,‘莽蒼蛇王’一支的妖獸,已然對他構不成威脅,那兩名妖將想要找他尋仇,怕是要等到積年累月後,還得在找的到他的前提下,他可不是去主動送死。
現在他絲毫沒有感到高興,突破結界又如何?還不是得被‘古巨龜’吸入腹中?他相信‘古巨龜’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吞下的食物可能真的有巨峰般那高,消化他還不是輕而易舉?更重要的是,可能他沒被吞入之前,就已經死在了超級漩渦中。
“就差最後一步,一定要挺過去。”他凝色道。
他浸泡海水中已經許久,臉部的星元薄膜覆體,是他維係此刻生存的來源,冰冷徹骨的寒意,早已經被接下來對爭取生存的濃厚戰意所驅散,一股火熱的勁頭彌漫在他心間。
既然崖壁上沒有絲毫能夠躲藏的裂縫和洞穴,為什不開鑿一處,他有利器在手,破不開禁製,總能開鑿崖壁成功吧?
“哢擦!哢擦”
他緊貼崖壁,繼而傾力劈刺,頃刻間火花四濺,海浪翻湧,看起來成功的可能極大,然而隨著頻率增長,他的麵色亦隨之複雜,黑眸間不定的光澤閃耀,有著些許絕望的意味。
因為這種鑿刻的聲音,根本不是石壁是所有的,倒像是某種金屬的聲音,金鳴交接,錚錚作響,仿若他不是在開鑿石壁,而是與對手過招般。
現在他基本明了,這壁立千仞的崖壁,可能真的是非自然的金屬構成,人造?他無從知曉。
可能就連這片海域整個海底地形的承載,都是由這種不明的金屬構成,究竟得有多宏大?或者禁製與非自然崖壁,亦有著某種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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