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山下。
雪無痕悵然問。
誰是誰非?
何去何從?
痛飲一杯烈酒,他真想大醉一場,這樣至少可以得到一時的平靜與無憂。然而縱然醉上千次百次又能如何?躺下的是他,醉倒的是他,一籌莫展的仍是他。時間不會停滯不前,宇宙還在進行著永無休止的更新和演變,心懷叵測的人更會在陰謀的影子中蠢蠢欲動。這就是現實。
為什會變成這樣?難道這是魔界無法逃避的一個大劫嗎?他的腦海中一連串地閃現著父王斷缺的石腿和蕭瑩痛楚的眼神。這是他魔界三王子有生以來所遇到的最捉襟見肘的窘境。
問過了青也喝幹了烈酒,路還在延伸。
雪無痕搖晃著身子剛要邁開步伐,忽聽身後有人叫道:“等一等。”
雪無痕回過頭,認出叫他的正是在靈雲神殿中惡鬥四大護法使者的那個女子。
“你在叫我嗎?”雪無痕噴著酒氣問。
“你是雪無痕嗎?扮成冷傲寒偷走靈血珠的可是你?”
“對,你的完全正確,我不是已經都承認了嗎?”
“那我問你,冷傲寒和寧玉公主到底是什關係?那她又和你了些什?”
雪無痕淡淡一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我好像沒有必要告訴你。”
“你要不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哈哈!聽你話中的意思,似乎也看上了冷傲寒?”
沈玉蝶臉上一紅,“休得胡八道,快告訴我,否則我可真要動手了。”
“哦?你確信打得過我嗎?”雪無痕的法力已高到一定境界,在他的夜光眼下,白與黑夜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他看見沈玉蝶低著頭,顯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她突然之間又抬起頭,一抖手,漫的黑蝶便浸沒在黑暗中,瘋狂地撲了過來。
“決心下得好快。”時遲,那時快,雪無痕右手按住腹部,催動法力猛地將肚中的烈酒噴了出來,但酒已不在是酒,三昧真火攜著爍金的灼浪排山倒海而來,頓時將黑蝶化為了灰燼。迷煙散去,雪無痕早已不見蹤影。沈玉蝶氣得連連跺腳,卻又不得不佩服他,暗道:“這魔頭的法力太強了,一口殘酒就破了我的黑蝶,真該死!”當下隻得轉過身悻悻而去。
翻過了這座山頭,才見明月悄悄地隱在樹梢的後麵,她是羞於見人?抑或是看厭了三界中的人心惟危和爾虞我詐?也許隻有文人才能夠懂得明月,因為明月是文人詩篇中凝集愛恨情仇最為深刻的精華所在。雪無痕不是文人但他卻更懂得明月。
腹中的酒噴出了大半,他漸已清醒過來,所以很清楚地看見麵前正站著一個人,而且剛好攔住了他的去路。
“薑?”雪無痕一怔,“難道你是來抓我回神界的嗎?”
薑訕笑道:“雪兄的哪話,我來這是想和你談心的。”
“哦?我們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嗎?還有什可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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