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思考而言,愛莉雅似乎更加在乎行動的本身。
她並沒有理會到半魚人戰士所出來的話,對於自己不懂得的事情,愛莉雅並不會把自己的精力投放於其中。
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人,好奇心是存在的,但是好奇心卻難以操縱自己的意誌。
她的想法,她的決定,這是絕對不會被所謂好奇心之類的東西動搖。
愛莉雅的想法比起的清楚,比起得到解答而言,她隻是想要把靈魂回收而已。
把這些半魚人都轉化為死者,然後回歸到聖遺物的當中,得到永遠的生命。
雖然那實際上根本就已經是可以用“永不超生”來形容,但是,這卻是永遠的生命,隻要聖遺物不被毀去就絕對不會終結的生命。
這並非是能用任何的美好明的東西。
可是對於愛莉雅來,她似乎認定了,這正是給予安心與永遠的方法。
沒有比起回歸到聖遺物這一點更加好的事情了。
此身已經和聖遺物融合在一起。
其血,其肉,其血,連靈魂都化為了素材而被聖遺物所融合了的愛莉雅,她並不會理解。
因為,她正是聖遺物,是沒有辦法理解他人想法的魔人。
記憶沒有出錯,但是人格卻出現了怪異。
但在她自己看來,這卻是正常的。
人類在得到超凡絕倫的力量之時,其心智也會出現改變。
正如富人和窮人的視界,殘疾與健全者所感知到的世界。
擁有這種力量的自身,自然也是很難回歸到以前的想法。
不需要向他人展露任何的笑顏,也不需要期求他人的好意。
不管是怎樣的事情,不管是怎樣的期望,比起他人伸出的救濟,自己的力量卻是更加好。
這種的想法,這種的力量已經足夠令到任何人都會作出和以前的自己截然不同的決定。
會沒有變化,那不過就隻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真正認知到這種力量的存在。
愛莉雅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這卻是錯誤的。
其非是因為力量,而是因為某種異質的想法混入於她的靈魂。
實際上,她到底是否還是那個作為人類的自己,這倒也是一個疑問。
因為她的靈魂,這已經和常人是不同的,那簡直就是把自己的靈魂煉成神明一般的做法。
這應該可以稱之為“元神”之類的東西吧。
愛莉雅舉起了手,掌心對著半魚人戰士。
手指似乎無害地搖晃,但是聖遺物卻被控縱了,作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攻擊。
半魚人戰士當中,已經有一定數量的戰士被切碎了。
因為他們在瞬間並沒有感知到攻擊的改變,作出了錯誤的決定。
這種的決定是致命的,鮮血飛濺,健全的身體被血之絲線毀去了,化為了肉片,也被束縛。
在絲線回轉之時,肉片被壓成了肉泥流出。
同伴的死亡也令到半魚人戰士驚醒了,馬上就轉變了方式,再一次擋下了聖遺物的一擊。
但是,目前活下來的半魚人戰士也似乎剩下了數人而已,其他的都已經變成了屍體,屍身不完全的屍體。
“為什要背叛,身為神之巫女的你……”
為首的半魚人戰士問道。
他的手已經在抖動了,擋下了聖遺物的連擊,這並非是什簡單的事情。
似乎是有默契的一樣,愛莉雅也停手了。
這也許是在辨解,可是,她所露出來的表情卻又是嘲笑。
她的目光,這完全就和看著文盲一樣,充斥著一種看不起的目光。
無比的令人厭惡,就算她的眼睛看起來宛如寶石般美麗。
但是在這種目光之下,卻有一種很想令人把它挖下來的衝動。
“背叛嗎?”
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來了,並沒有那種故意裝出來的怪異,半魚人戰士也聽到了這道聲音。
和其印象不同的聲音。
沒有狂意。
沒有怒意。
也沒有惡意。
純粹得令人感覺到美好的聲音。
當半魚人戰士的一雙雙魚眼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到對方的表情也沒有那種惡劣的表情。
但是,這也不是視之為平等的目光。
這是同情。
這是憐憫。
半魚人戰士都咬牙,但是卻沒有向前攻擊。
因為這是沒有意義的。
比起做出這種行為,倒不如在這種時候好好忍耐,恢複一點力氣才是更加合理的選擇。
“比起這種事而言,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是達貢的巫女?”
愛莉雅平靜地道。
不過,這種的話卻有些荒謬。
因為,這種事情不就是明顯的嗎?
就和地球是圓的,圓地方是錯的一樣。
就和構成世界的是粒子而不是“氣”一樣,亦和神話隻不過就隻是古人的幻想一樣沒有意義的一樣,這都是不需要解釋,不需要疑問,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些沒有需要理解,但是卻得要知道這是存在的事情,不管是誰被要求要出解答。
這是強人所難的事吧。
半魚人戰士沒有話,這種事情,似乎根本就沒有出口的道理。
但這並不代表是錯誤,這更加不代表是默許了對方的法。
因為,常識正是認知,而認知是怎樣構成的本身,對於其人格而言並非是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誰告訴自己這些道理的,這已經很難回想了。
但是這個道理的本身,這卻不是什難得到解答的事吧。
無法理解,無法理解。
半魚人戰士不知道為什愛莉雅會問出這種古怪的問題。
這些問題,他們答不到,但是,這卻完全沒有任何懷疑。
因此,他們隻是以望向瘋子的眼神看著愛莉雅那純粹的眼睛。
這種眼神看起來非常不自然。
但是,愛莉雅卻似乎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
不,比起有注意而言,她似乎隻是單純的不在乎而已。
就像是常人不會在意食物在生前是怎樣想,又是被怎樣殘忍的方法進來自己的餐桌前。
愛莉雅也不會在意這些快要回歸到“聖遺物”的食物。
倒不如,她不過就隻是單純想要一而已。
這種行為,實際上就和向樹洞話一樣的行為而已。
這是沒有意義的,對他人出自己的想法這種行為,對於愛莉雅而言,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不期求他人的理由。
不期求他人的回答。
這不過就隻是單純地發泄自己。
“這當然是……”
但是,並沒有辦法出來。
半魚人戰士沒有辦法想起來。
但是,他對於這種事情的本身並沒有疑惑。
比起得出來而言,本來,不出來才是正常的。
“沒有辦法想起來吧,因為,這對於他們來--是‘常識’吧。”
愛莉雅接著下去。
無視了半魚人戰士的怪異目光。
愛莉雅平和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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