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景看似悠閑地問道“虱子捉完了嗎？”

    渾身汙穢的老乞丐悠然地答道“還沒有捉夠呢，怎？你也想來幫老子捉幾隻？”

    豐景一點也不生氣，他悠然自得地道“嗯，我就來看看你捉虱子。”

    那老乞丐忽然很生氣，嘟著嘴道“你這樣讓人家很不開心嘛，你知道嗎？”

    豐景認真地道“我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的，你不但廢了我的經脈，還想毀了我的意誌。”老乞丐無奈地道，“你還想看什呢？”

    “我想知道你的秘密。”豐景看似無意地道，他四下地打量著水牢的環境，未了加上一句“這的味道真的好難聞，會讓我好幾吃不下飯的。”

    那老乞丐聽了他的話，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像我們這些叫花子，就是對著大便都能啃著叫花雞，所以我覺得這水很好喝。”

    豐收聽了他這句話，強忍住內心想要嘔吐的衝動，揮揮手讓老乞丐別再下去了。

    他的這個動作被豐景盡收眼底，他本來是麵帶笑容的，但是豐收的這個動作讓他感到莫名的煩躁，他忽然就變得臉色鐵青了。

    那老乞丐看著他青著的臉色，再回想起剛才豐收的那個動作，他忽然又開心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雖然坐在輪椅之上，你雖然有著仆人，但是你心過得並不痛快，你看，你的手下馬上就要淩駕於你之上了。”

    豐景手端著的一杯水，就這樣連著杯子和滾燙的茶水，毫無征兆地砸向了老乞丐，老乞丐手腳都被鐵鏈栓住了動彈不得，自然也躲不過那一杯滾燙的茶水，但是乞丐自有乞丐的樂趣。

    他自言自語道“賦性生來本野流，手提竹杖過通州。飯籃向曉迎殘月，歌板臨風唱晚秋。兩腳踢翻塵世路，一肩擔盡古今愁。如今不受嗟來食，村犬何須吠不休。”

    他一邊唱著乞丐歌，一邊伸出舌頭去舔身旁的茶水，舔完之後心滿意足地道“好茶好茶，隻是有點燙了，可是這尿水如此之涼，這茶水也就剛剛好了。”

    豐景不怒反笑，“你的心態倒是挺好。”

    “心態不好的話，如何做得乞丐？”

    “其實我跟你一樣。”豐景示意豐收出去，豐收什話也不敢，低著頭，把輪椅固定好，把放茶的桌端端正正地放在豐景的麵前，彎著腰，倒退著走出門去。

    “你跟我一樣？”老乞丐看著豐收走出去，譏笑地道“我們不一樣的，我們不一樣。我是個叫化子，你呢？是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怎能一樣呢？”

    “不，我們一樣，一定是一樣的。”他認真地道，“吧，你身上的秘密。”

    老乞丐倔強地答道“我沒有秘密，我隻有一具朽骨而已，哪怕你用這髒水將我泡爛，哪怕你最終讓我化作這髒水的一部分，我都是沒有秘密的。”

    “不，你必須，不然你將不得好死。”他推動著輪椅，努力地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