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沒有入宮的時候,丞相對自己的這個嫡長女極為看重,因為她不僅樣貌出眾,更是聰慧的很,丞相早就做好了讓她入宮的打算,因此在教導上也是極為用心的。
無論是入宮前,入宮後,還是被貶入了尼姑庵,儀妃都很感念自己的父母,因為在她心,無論她怎樣,他們從來沒有拋棄過她。可就在剛才,聽聞自己的父母不見自己,想要直接命管家送自己回尼姑庵後,儀妃的心是灰冷一片,也知道了,自己的父母也許不是想像中的那疼愛自己。於是,迫切想要將自己當前的事情告訴他們的心情緩了下來,道“父親,女兒從尼姑庵一路走來,又累又渴,能容我喝口水,吃口飯再說給您聽嗎?”
丞相夫人心軟,也跟著求情“老爺,女兒既然回來了,您容她稍喘一口氣行嗎?”
總歸是傾注了自己心血的女兒,丞相默許了。
飯菜做好,端上來,儀妃狼吞虎咽的吃了不少。
看在眼,丞相夫人又是一番心疼,眼眶都發紅了。
丞相心也不是滋味,但沒忘了大事,等她吃完了以後,又接著問“到底是何事?”
吃飽喝足,儀妃有了力氣,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起身,當著兩人的麵,將那寬鬆的衣擺微微撩起。
“你……”看清她的小腹微微凸起,丞相大驚,瞳孔急劇的縮了幾下,猛然站了起來。
丞相夫人則是身體晃了幾晃,差點昏死過去。
女兒被皇上貶去尼姑庵,不好好修修行,如今卻大著肚子回來了,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丞相府滿門危矣。
儀妃放下衣擺,摸著自己的腹部,臉上洋溢著為人母的喜悅“父親,母親,你們沒有看到,我有身孕了。”
丞相快步走到儀妃麵前,重重的一巴掌打了下去,打的儀妃頭部歪向一邊,嘴角溢出了鮮血,“逆女,你這是要丞相府滿門給你陪葬啊。”
儀妃捂住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偏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丞相“父親,您,您竟然打我?”
“我不但打你,我今日還要殺了你,免得你連累了全府的人。”
丞相怒喝著,轉身去拿掛在牆上的寶劍。
丞相夫人回神,急急的擋在他麵前“老爺,不可啊,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丞相氣急,一把推開了丞相夫人,對她吼道“都是你教養的好女兒,現在做出這天大的禍事,如果不殺了她,我丞相府滿門就要給她陪葬啊。”
儀妃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最後甚至笑出了眼淚。
丞相夫人驚駭的看著她,顫著聲音問“女兒,你,你……”
儀妃止住了笑意,一步一步走到兩人麵前,聲音充滿了恨意“父親,母親,你們隻知道送女兒進宮,你們可知道女兒在宮中遭遇了什,你們聽到的,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皇上,皇上他根本沒有沾過女兒的身……”
丞相睜大了眼,丞相夫人不可置信的問出聲“這怎可能,不是說皇上、皇上曾在你宮中過了幾次夜嗎?”
儀妃又笑了起來,笑容帶著恨意“是,不錯,他確實留宿了女兒宮幾晚,可他就像個木頭樁子一樣,任憑女兒使出了所有的招數,也沒有勾引了他分毫,至於宮人看到的一切,你們聽到的一切,那都是他命女兒自導自演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
丞相的眼眸不可抑製的睜大,“這,這怎可能?”
“不光是女兒如此,我詢問過淑妃,皇上去她的宮中也是如此。所以,父親,母親,女兒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寵幸。”說到這,手摸著自己不太明顯的腹部,臉上布滿幸福的笑容,接著道“要不是遇到了蕭郎,女兒恐怕這一生都不知道男歡女愛是何物。”
丞相回神,大罵“不知廉恥的東西,還有臉在我們麵前提及這件事,你的三從四德,閨中儀訓都是學到狗肚子去了嗎?”
到了現在,儀妃也豁出去了,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麵色冷靜“父親,事已至此,你打死女兒也沒有用,不如幫女兒想個辦法,遮掩過去。您放心,隻要過了這個風頭,我和蕭郎便會遠走他鄉,再也不回皇城。”
“你,你,你,”萬萬沒想到她回說出這樣的話,丞相氣的說不出話來。
同一時間,戶部尚書府也上演著同樣的戲碼。
這一夜,兩府的主人都沒睡。
到了第二日,上了早朝,兩人提心吊膽站在大殿上,唯恐拓跋罕林問起他們女兒的事,可拓跋罕林猶如沒有得到消息一樣,如常的處理著朝事。
兩人犯起了嘀咕。下了早朝後,相互使了一個眼色,慢慢的落在了人群後,四處看了看沒人,丞相這才壓低了聲音詢問“事到如今,我們該怎辦?”
想要殺了女兒吧,下不去手,不殺吧,會給府帶來禍端,兩人猶豫了一晚上,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女兒在宮的事,兩人都聽說了,對於拓跋罕林的做法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可那又如何,總不能他們兩人衝進宮去,質問他為什不寵幸自己的女兒吧,現在隻能抱著僥幸拓跋罕林還沒有收到兩人從尼姑庵逃出來的消息,那他們還有時間好好的商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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