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羲和的話，季城安靜地坐在那，不話，也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

    季城沒話，羲和與經紀人也不多言，徐薇即使心中非常想趁著這個機會講講代言的事，也知道不合時宜，於是也跟著沉默。

    安靜的氛圍持續了很久，久到徐薇都在想要不幹脆告辭算了的時候，季城從西服口袋掏出手機，當著三人的麵掏出藏在手機殼的相片。

    季城的經紀人，看到相片的時候驚呆了，睜大雙眼，做了季城的經紀人近十年，自認為對收下這個皇巨星的藝人了如指掌，卻也不知道季城的手機殼中藏了相片。

    這，麵前的女孩不是騙子，這個世界真的有鬼？眼前的女孩能見到鬼？她的話是真的？真的有個鬼一直跟在季城身邊？自己長和季城待在一起，這個鬼也一直在盯著自己？

    經紀人看著羲和的眼神帶著敬重、欽佩以及對恐懼。想想自己這十年來的生活，經紀人感到渾身泛冷，陰氣昇重。

    把照片放在桌上，推到眾人麵前，季城問道：“你見到的就是這個人吧？”

    得到羲和的肯定後，季城緩緩講述道：“她是我姐姐，‘姐姐’這個法其實並不準確，其實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出生在一個偏遠的農村山村，我的父母一大把年紀仍然沒有生養，於是從人販子手買來一個剛出生的女孩，對外宣稱是收養的，取名季招娣。

    就和很多影視作品中一樣，找來弟弟。如果，我沒有出生，就給我的父母養老，如果我出生了，就作為我的童養媳。很會算計，對不對？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其實是有道理的。雖然這樣自己的父母，不太好，但是，這就是現實。現實不像童話那樣完美，現實就是在你以為已經很壞的時候還會有更壞的情況出現。

    對招娣來，更壞的情況可能就是三年後我的出生了。一直以來，在父母的教育和長期灌輸下，招娣事事以我為先。我走出山村去讀書，因為我的父親認為，對於山區的孩子，隻有讀書才是出路，而招娣是不需要讀書的，因為她已經婚配了，婚配後隻要顧好家就行了。在我學畢業那樣，父親意外去世，同年，母親過世，本就拮據的家庭瞬間失去了經濟來源。

    那是八十年代，在我們那山村讀到學畢業已經算高學曆了。我本想和身邊的夥伴一樣，做一個男人，撐起這個家。

    是招娣，她勸我繼續學業，走出大山，學費、生活費她來想辦法。

    那個時候我對她是感激的，由衷感激，少年時代，感情濃烈，我當即發誓這輩子都會對她好。

    初中是在距離山村很遠的縣城上的，那個時候，沒有公交，出行基本靠走路，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騎自行車，不過我們買不起自行車。從學校走到家一般需要六到七個時。縣城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新奇。

    這張照片就是剛進入初中不久，我帶她去拍的。

    從這張照片後，我就不怎和招娣交流了，因為我們班的同學幾乎都認識她，我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忘了了，為了方便照顧我，也為了增加點收入，招娣在縣城租了個房子，煮茶葉蛋，每在我們學校門口賣茶葉蛋，全校學生都認識她。

    青春期的少年，最是在乎那虛無縹緲的麵子。

    那段時間，每放學是我最擔心的日子，我怕招娣在人前和我打招呼，也怕同學們知道我和招娣是住一塊的。放學後一直到租的房子，一路上我恨不得拿塊布把臉遮起來，就像現在的明星一樣。

    早上是不需要擔心的，因為招娣在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挑著擔子出門了，她每早上在附近的菜場門口叫賣，中午在住宅區，傍晚才會在我們學校門口。在學校門口賣完後，回家給我做飯。

    我安之若素地享受這這一切，剛開始可能還愧疚過，時間能衝淡一切，包括愧疚，也包括感恩，更包括情感。

    就這樣，招娣先是挑著後來改為推著一個煤爐，一鍋茶葉蛋，供我讀完初中、高中、大學。

    我對招娣的感情，也在不斷變化，從最初的感恩和愛，之後的嫌棄，到了大學時候變成了束縛著我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