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曉鴻：“看來這個喬某人立功心切，欲速不達是肯定的，這應該是他個人行為，不能代表企業法人，違約的責任不能落到我頭上，今這話如果是他大老板直接對我明確的，自然是當機立斷。關於我的利益組合體，這次爭取善始善終，因為錢得罪朋友，造成影響和損失不是用錢能挽回的。”

    溫錦堂：“盡管他們的都是些無稽之談，但其中先預付兩千萬，還提高價格，對供方而言這是最理想圓滿的效果。如果不是我們之間，存在良好的誠信基礎，下一步準備建立情同魚水、共步坦途的夥伴關係。你這半拉子買賣被他們搶走，已經成為現實了。還是當仁不讓無需以德報怨。”

    洪曉鴻：“一線人員亮相，後台老板攤牌，南北遙相呼應，咱靜觀其變、見機而作吧。”溫錦堂：“該的我都了，哥哥好自為之，兄弟悉聽尊便。”言罷起身告辭，洪曉鴻送出酒店，目送他乘車遠去。

    剛回到房間電話響了，是妹夫王國強從港口要過來的，現在港上有位北方的客商，問咱的貨源能分給他一部分不。我叫他找你去了。恰在這時遠在都津的馬勇勝來電話了，他：“生資這幫人太不仗義了，他們的人早已經到南方了，所反饋的信息導致家變卦了，剛才文副經理給我來電話，已經付款的不了，還沒裝車的要求每噸下調六十元。否則的話終止代購協議。我跟他講信用社是牽線搭橋，業務上你們兩家商量，銀行不能包辦代替。哥哥的住處和電話都告訴他們了，你有個思想準備吧。”

    果然都津生資的文副經理把電話打過來了，開始了些客套，緊接著話題一轉，咱公司從沿海省級單位建立了化肥供應渠道，價格比你搞得每噸低一百塊錢。這種情況下維持原協議，四萬噸企業得多拿四百萬，對我們來講屬於失職。領導不答應，群眾不答應，加重農民負擔政府不答應。不過我們也知道，你們很辛苦也不容易，我們之間有過成功的合作。陳經理的意見，在協議基礎上每噸降價六十元。湊合著把這檔子生意弄完，我們這已經很照顧了。洪老板無非少掙點，別光想一口吃個胖子。

    洪曉鴻：“這是你們單方意見，如果我們不接受，你們打算怎辦？”文副經理：“降價是領導班子集體定的，沒有商量餘地。你們不同意可以停發，強行發送按新議價格結算。因此產生的後果由你自己負責。”洪曉鴻：“你講得很好，但是你要記住，對自己的話負責任。我們態度很明確，協議認購價是你們主動提出的，我們一切努力和投入是為了履行協議。現在你們反悔了，合適幹不合適不幹，請你轉告陳經理，由於單方擅自修改協議條款，並將自己的意誌強加於對方，導致業務終止，生資方麵應承擔由此引起的一切後果。”言罷扣了電話。當即通知妻子謝葆真，明的匯票停辦。

    這時客房外傳來敲門聲，洪曉鴻開門後，見一中年人站在那，來客問道：“你可是都津洪老板？”洪曉鴻答：“我就是，請房內敘話。”那人落座後掏出名片，洪曉鴻接過來一看，是中原省份市級供銷社業務科長宋德利。遂問道：“宋科長找我有什事？”宋德利：“我讓跑信息的牽過來了，目的是買化肥。快一個月了，中間經了六道手，買金碰不到賣金的。去一道手兩千元錢，不花這個錢，中間人不往上家領。一萬多花費是事了，由於缺乏經驗光看複印件了，從銀行貸了兩千萬，生意做不成光利息賠大了。聽口音咱是半個老鄉，拉兄弟一把吧。”洪曉鴻：“我來此做點本生意，也是自顧不暇，對你的情況表示同情但愛莫能助。”

    宋德利：“洪老板不必過謙了，我是順藤摸瓜找過來的。鐵路貨票填寫的發貨人，都津物質服務處洪曉鴻，不就是你嗎？已經發走快兩萬噸了，還有兩萬噸。看情況你也是給人家代購的，到貨價一千元轉給我吧。”洪曉鴻：“我弄過去也是這個價。”宋德利：“每噸再加十塊錢。”洪曉鴻：“變更鐵路到站需要供方去協調。”宋德利：“這沒有問題，溫老板了隻要你同意，他給鐵路上是一句話的事。”洪曉鴻：“確實還有兩萬噸，得現錢現貨。”宋德利：“咱共同去銀行，我把匯票存上然後撥到你特戶上。”洪曉鴻：“這事我得給溫經理見個話，聽聽他的意見再。”撥通電話洪：“宋科長是從你那來？”溫錦堂答：“是我讓他過去的。”洪曉鴻問：“貨款是你收還是我收？”溫錦堂：“先存到你戶上，然後按剛才商量的意見，你再付給我一千萬，這批業務就結束了。”

    放下電話洪曉鴻和宋德利去了銀行，辦利索之後，又共同去了溫錦堂的辦公室。洪曉鴻：“一千萬給你存上了。”溫錦堂查詢後：“進賬了。”隨後問宋德利的到達站名。緊接著給車站貨運室通了電話。然後告訴宋德利，晚七點開始給他裝車。宋德利大喜過望，提出晚上要宴請。溫錦堂：“宋科長不必客氣你抓緊到港上看看吧。正常情況兩萬噸，三以給你發過去。”

    宋德利走後，洪曉鴻：“都津生資經理來電話啦，給你們省公司掛上鉤了，每噸能讓一百塊錢，讓我每噸降六十塊錢，不然的話他不要了。”溫錦堂：“他們誤入歧途，中魔了鬼話，這種反映與喬廣容有絕對關係，進口化肥經營全部控製在主渠道手，尤其沿海這一帶，誰家的庫存和流量，我這了如指掌。現在是一家有貨，賣貨的得有一百家，一萬噸能炒作成一百萬噸，買空賣空的結局，成功率不超百分之一。不出所料的話他已經上賊船了。”洪曉鴻：“這個兩萬噸，獲利一百八十萬，用什方式轉給你？”溫錦堂：“洪哥沒理解我的意思，都是你的我沒打這個主意。”洪曉鴻：“這是旱地拾魚，上掉這大的餡餅我吃不下去。”溫錦堂：“先放到你那，今不討論這事。晚上我請你喝酒。”洪曉鴻：“對都津生資兩萬噸化肥的發票按九百二開吧。”

    溫錦堂：“沒問題。”即安排財務人員辦理，等發單送過來之後，他拿出特別精致的包裝盒，打開以後問洪曉鴻，喝過這個酒嗎？洪曉鴻一看是法國的路易十三，沒喝過這個酒。溫錦堂：“我也沒喝過，這種酒高檔專櫃標價六千六，準備兩瓶是送禮的沒送出去，哥哥不來我也舍不得用，咱今喝的是六六大順。圖的是個吉利，算是哥哥給我送行了。”溫錦堂找來保溫杯把酒灌到頭，這種酒擺在飯桌上被熟人看見影響不好。

    二人去了酒店，按人頭二百六十八定的標準，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洪曉鴻問：“這等好酒為何沒送出去？”溫錦堂：“酒是我準備的，臨送的時候，你弟妹路易十三有三個檔次，最高的一萬元，六千多是最低的，要講究品牌送就送高檔的，嫌我不看登誰的門檻。夫人沒相中，又重新買了兩瓶。”洪曉鴻：“白事發突然，讓為兄始料未及，尤其是同宋德利坐在你辦公室，有狐假虎威的感覺，我不明白這近二百萬，原來屬於你的利益。為何視而不重拱手相讓有悖常理。古人雲‘無功而受祿，君子不得進仕爾’，懇望收回成命否則為兄心中不安。”溫錦堂聽罷笑了，人言‘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古人過‘一千張羊皮趕不上一張貂皮珍貴’，茫茫人海能尋著知音，是前世的緣法理當珍重。

    洪曉鴻：“所謂知音，出自伯牙彈琴，鍾子期在旁聽琴的故事，見於《列子?湯問》。後人用知音指了解自己特長的人。你我彼此相識時間尚短，以知音待之有些過了。”溫錦堂：“實話實不為過，洪哥非久居人下之人，生意上淨做無本的生意，善使空手套白狼，這豈是等閑所為？在商言商，若論將本求利滾雪球，眼前的平台似乎太了，那一千七百萬若交洪哥隨心所欲，年內翻番也未可知。尤為讚賞的是，洪哥能做到重諾守信，對合作夥伴有情有義，能察以上幾點，可算是知人乎？”洪曉鴻：“錦堂大智若愚、大巧似拙，隻是我這點謀生的本事，難有大的建樹，日後讓你失望。”溫錦堂：“近期北上都津，下海首選項目，如地方無良師益友指導幫助，等於單槍匹馬，俗話‘一掌獨拍，雖疾無聲’，共同的追求有了今的誌同道合，這是命運的安排當共勉之。”洪曉鴻：“我這月內，南北兩地還有兩萬噸豆粕，三十萬張板子要做。等利索之後，咱弟兄倆潛心致誌共謀發展。”此時此情，溫錦堂仿佛對南國都市存有惜別之意。酒後邀洪曉鴻去了歌舞廳。

    剛剛坐下便來了兩個濃妝豔抹的姐，邀請他們跳舞。洪曉鴻不善此道，溫錦堂翩翩起舞。陪座的姐邀請洪曉鴻到包廂談話，洪婉言拒絕，隨即問道姐如此美貌為何要從事這種職業，姐答開始為生計，現在為致富，每年到這邊打工的約有十五萬青年女子，能夠謀到正當職業不足半數餘者從事三陪不在少數，出門在外舉目無親為生活所迫，一旦上了道習慣成自然。洪曉鴻：“這碗飯姐準備吃多久？”姐答道：“幹這一行下水難洗手更難，除非人老珠黃沒人要，患上病不能接客，再就是被警察逮住啦，屬於自己車的幾乎沒有，幹這一行雖然風險大，但錢來得快來得容易，自身資源取之不盡。陪你那位先生跳舞的姐，不分晝夜都接客，一月最多積攢三萬元。”洪曉鴻：“一年收入幾十萬名副其實的高收入。”姐：“老板取笑了，皮肉生意血淚錢，姐妹們大都是在火坑煎熬，官欺民挾朝不保夕。甘願自陷苦海目的在於以青春年華換取終生的物質享受，計劃存款達到三十萬，便結束這種營生回歸故，尋合適人家婚嫁過正常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