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煤老板拜訪司馬錢剖露心機，拋利許願尋求交易。司馬錢：“既然都是道上的夥計，蠻子不給蠻子打鄉談，兄弟要想掙大錢，得細水長流不能急功近利。一口再肥吃不胖，那兩家出手太猛了，上麵一層怪好看，底下沒有能燒的東西。給電廠玩這一套已經過時了，根據裝機容量，就是不滿負荷，年度煤耗也得六百多萬噸，市場采購少也得二三百萬噸，眼光放遠一點，應該多占有份額。量大了利也壯。”賣方老板：“多謝司馬兄指點迷津，既定方針按你的辦，具體如何操作請指教。”

    司馬錢：“你們從省外弄來高硫煤，熱值到七千大卡了，這種煤在產地銷路不好，到家的噸價成本不超過六百元，給電廠合同價是四百六十，價格按五千二百大卡上下浮動，可以1：1配摻。表皮既不能放七千大卡的也不能讓它低於五千七大卡，這樣玩下來，一萬噸百十萬是拿到嘍。”賣方老板：“配比1：1，你的利潤實現不了，關鍵是通過熱值加價。實際結算價達到或超過五百元每噸差不多。重要的是得確保煤場抽查平安無事。不然的話血本無歸，合作不存在價值，保持關係毫無意義。”

    司馬錢：“我們不會無功受祿，而且會風險共擔，但是要絕對保證常年操作暢通無阻，那你得另請高明我辦不了。幹這種事本身就沒有可控在控的局麵。咱即使把廠長買通了又怎樣，他不想查了，下麵偏有舉報的，為了蓋臉，該出手時也得出手。廠有頭有臉的我負責擺平，基層一線管事的你們負責經常下下毛毛雨，誰跟錢也沒出五服。”

    賣方老板：“能滿足以上我的兩點，進一萬噸煤按一百萬話平分秋色。結算一批兌現一批。另外雲主任建議，運輸問題你也攬過去吧。”司馬錢：“原來企業的車都賣了，現在掛靠的都是社會車輛，主要承擔合同電煤運輸。再人多嘴雜容易透風，自己的事自己操持吧。”

    話雲旦子為了掩人耳目，在早會上提出，光保留一家不行得貨比三家。需求量這大一棵樹吊死可不行，萬一情況有變工作很被動。此言一出，正合蔣寶泰意圖，叫誰雲旦子也是處於公心。而後增加的供應商，凡不打點或打點不上的，沒有幹長的。雲旦子把他們當成了陪襯，送優質煤一律笑納，稍有不軌一概拒之門外。雲旦子因此搏得剛正不阿一塵不染，煤場擎一柱。

    司馬錢內心稱讚雲旦子好手段。眼下雖一花獨放，但每日坐收少七八萬，多則一二十萬。雲旦子卻，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給這家老板打招呼，再撐個把兩月也得打下去，讓他們改換門庭卷土重來。為免人生疑，應經常換湯不換藥。

    談起司馬錢不接市場煤運輸，是怕牽連進去，自打買車摻煤失敗後，一直在等待時機東山再起。見廠級和部門人事調整後，便與春豔君合計，咱歇這長時間了，到了撈本的時候了。春豔君：“以前合夥的生意叫辛勝利砸鍋了，損失哥哥全聽了，妹妹心不安，不是孬了而是當時手確實不寬綽，還是哥哥寬宏大量不與我計較，如今要做無本生意，妹任憑支使。”

    司馬錢：“五期投產廠缺煤，差遠去了。國礦不給隻好從市場上抓撓，私人的煤很快就要開秤，你這還是光做表麵文章，煤場接卸雲主任自有道理。切記不可引火燒身，斷誰的財路誰要你的命。咱在明處他在暗處，哥哥可保不了你。供應部郭軍正、辛勝利廠不叫他倆幹了，沒有給咱使壞的了。廠蔣寶泰那，雲主任是一步到堂前。廠長對他言聽計從，這個機會要不充分利用等於掉了錢不拾了。所以專業車隊挑選了兩個可靠的駕駛員，咱每搗鼓他個一車兩車的。”

    春豔君：“看著不顯眼，日積月累一年下來吃他個一兩萬噸當玩。當初叫咱賠一個錢，現在得十倍百倍找回來。”司馬錢：“春妹膽氣壯，誰女士不如男，日後該出手時當出手。”春豔君：“哥哥錢上不在乎，但感情方麵自那以後對俺疏遠了，是喜新厭舊另有新歡了？”

    司馬錢：“話到這也不瞞你了，今後用著妹妹不要推辭。”春豔君：“咱倆誰跟誰，有話盡管直。”司馬錢：“去年國慶節到五台山旅遊，碰上占卜算卦的，我命該大富大貴子孫滿堂，我已近不惑之年，膝下隻有一女，妻子結紮了。指望什子孫滿堂？算卦的，事在人為好事不為等於沒有，回來後從進城打工農家女當中挑了個好摸樣，軟硬兼施如願以償。現已經身懷六甲。我打算孩子生下來以後，無論是男是女交給你撫養。”

    春豔君：“哥哥這事文明法是金屋藏嬌，老百姓俗話包老婆玩孩子，你認為養大一個孩子這容易。”司馬錢：“這個妮才十七，事前都好了，生男十萬生女六萬，斷了奶走人永不回頭。將來你是孩子的親娘。”

    春豔君：“這沒心煩，不過金票得大大的。”司馬錢：“你隻要把孩子攬過去，母以子貴，下一步我掙的錢都是您娘倆的。不過前段時間，我聽到風言風語妹妹也找了個白臉。”春豔君：“家床上躺著殘廢人，跟雲旦子斷秧了，你來了個重溫舊情，誰知好景不長，哥哥又去搞傳宗接代。妹妹閑著難受，現成的采樣班臨時工。夏洗腳冬暖腳，無非是圖個痛快。這孩子聽不了閑話，已經辭職走了。”司馬錢：“這就對了，人家不走我也不能來。”春豔君：“這回我抓住孩子就不怕你瞎折騰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雲旦子再次對廠礦直購的電煤，實施克扣熱值。煤礦方麵很快就感覺到了，開始差異一百卡二百卡視為正常誤差，等超過三百卡以後，熱值計價等於每萬噸二三十萬沒有了。經濟分析的結果讓煤礦方麵無法再忍耐承受了，都礦集團下屬四礦首先提出爭議。開始由於力度不夠，未引起都能熱電吳成順重視，事態發展各礦把問題嚴重性反映到集團公司，堅決要求不糾正差錯不供煤。

    集團公司大老總考慮，強硬的措施不宜一步到位。結合曆史上廠、礦遺留的積怨，最後決定了兩條，一、實行熱值計價，結算依據礦發熱值；二、對都津熱電廠實行先付款後發煤，款不到不發煤，責成各礦向電廠正麵提出，如不認可立即停止供煤。

    大老總還特意安排，分管運銷的燕榮光副總經理去羊口集煤礦，會見老領導王福昌，通過他爭取洪曉鴻董事長，對都能熱電同步行動。這燕榮光在王福昌任都礦集團一把手時，提拔到礦辦副主任。多年來經常看望老領導。

    王福昌明白燕榮光來意後請來洪燁，三人稍加溝通，便達成共識了。其實羊口集礦早在雲旦子剛有動作，洪燕就跟哥哥和父親匯報了。依著洪燁當時的意見，吃虧得吃到明處，扭不過來不賣給它。

    洪曉鴻不同意兒子的思路和解決辦法，告訴洪燁現在正是電網迎峰度夏，采取極端措施萬一因缺煤停機，導致千家萬戶空調開不起來，盛夏酷暑給廣大群眾生活帶來煩惱，政府追查下來誰承擔責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過去這個季節先禮後兵。

    這回都礦領導一來，洪燁決心配合他們，給都能熱電攤牌。給父親匯報了以後，洪曉鴻：“厚德載物，厚往而薄來，這是聖賢之道也是處人處事的基石。以你現在的身份應該做到啊。同都能熱電情誼非同一般，涉及到利益問題不能斤斤計較。”

    洪燁：“爸爸的道理我明白，但問題實質根本不是這回事。上次郭軍正、辛勝利兩位叔叔把事情原委都和你了，你沒往心去。雲旦子這個幹法，把壓下來的熱值轉給煤販子，造成大礦質優價不優，煤販子劣質煤賣高價。這其中的交易不言而喻，如此明顯的損礦肥私，我們聽之任之無異於姑息養奸。現在都礦的燕總專門為這事來的，跟王伯伯也統一意見了，父親常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以報。都礦集團對待我們又何止滴水呢？事關共同的利益，咱爺們不能讓同行業孤軍奮戰。”洪曉鴻聽罷，沉思了一會道：“請轉告燕總，此議可先由都礦提出，鴻錦礦業隨其後。”

    話燕榮光回到集團公司立即通知各礦，大老板同意他們的請求，可由運銷科正式向都能熱電提出如下意見：一、煤炭發熱量以礦方化驗為準並作為結算依據；二、改變結算方式，統一終止貨到付款按月結算，實行按合同簽約量提前預付貨款，款到發煤，款不到賣方有權停止供煤；三、買方在接到通知一星期內，不予答複或答複不能充分接受賣方條件，礦方視為拒絕有權停止供煤；四、各礦依次提出通力配合，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都能熱電供應部吳成順先後接到都礦集團和羊口集礦通知，感到事態嚴重，當即給蔣廠長作了匯報。蔣寶泰認為，供需雙方產生摩擦矛盾，是難免的是正常的。要供應部正麵回應積極協調，爭取化解爭議。無論如何不能影響正常進煤。還可以告知煤礦，由於煤價持續上揚，電價國家控製不能隨意浮動，發電企業已經出現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