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曹二寶遇刺的真像，趙誠連夜就展開了調查。

    那個叫柯世乾的小參謀似乎是個怪胎，不抽煙、不喝酒、不賭錢、不去下處，幾乎沒有朋友、更沒有女人，甚至不愛多說話，唯一的興趣便是買書、看書。曉得他的人都說，隻要閑暇無事，這人手必定捧著書。為此，他在宿舍放了兩個書架。除去不多的培訓教材和，剩下的那些都是有年頭的古籍，足有小兩千本，弄個閱覽室都有富餘。饒是保安總隊薪餉豐厚，要湊齊這些家當也是不易的。

    趙誠古文功底不行，對古籍幾乎沒有什研究，所以特意讓人把城寶瑞通當鋪的老朝奉給請了過來，讓這位專家幫著看看那些古書有什門道。

    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老朝奉很快就從書堆鑒別出了寶貝，宋版的孤本、明版的珍本、清初的善本，數量很是不少。

    “趙長官，這跟您說吧，要是放在太平年間，就這兩架子寶貝，給三十萬現洋都不換。哪怕就現在這個光景，換到的錢也足夠在關中置上一百頃水澆地，外加一套三進的宅子。”老朝奉小心翼翼的翻動著一套妙法蓮華經，看到內頁的題跋印章，還輕輕湊上去用鼻子聞了聞：“九成九是真品，後周廣順三年的官刻本。您瞧瞧紙張的顏色，還有這的印章，古稀天子之寶，乾隆爺七十歲那年著內務府製的印，甭問了，製定是打前清宮流出來的東西。好生收著，這是能傳家的！”

    “會不會是從難民手弄來的？”趙誠皺著眉頭問：“我聽說，不少難民為了口吃食，什寶貝都能三文不值二文的賣掉。”

    “我的司令誒！”老朝奉哭笑不得的說道：“能千迢迢背著書逃難的，能是四六不懂的老百姓。旁的不說，就這套妙法蓮華經，品相極佳，又是宮出來的東西，隻要主家沒得失心瘋，不碰著正經買家都不會叫人看一眼。再說的直白些，那些破了家的人，隻要守著這套書，就有翻身的本錢了”

    有點意思，趙誠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琢磨了好一陣子才對老虎說道：“把柯世乾的照片翻拍二百張，城挨家挨戶的給我問，有沒有租過房子離城十以內的村鎮也別拉下，那小子八成還有其他窩子。另外，城城外的大小當鋪，還有難民賣家當的集市，都貼出懸紅告示，隻要能查出他和誰往來密切，老子有重賞。”

    破案，怕就怕沒抓手，如果柯世乾把自己的宿舍一燒，甭管誰來破這案子都沒招，可是現在，現成的線索擺在這，朝下追就行了。至於是不是人家布下的局，先查著再說吧！

    老虎領命而去，趙誠把陪在身邊的周有福叫到了一邊：“你們就沒好好盤盤這小子的底？”

    周有福兩手一攤道：“二寶遇刺那兩天，大家光顧著吵吵了，除去按戲文上說的，封鎖城門抓同黨，誰都找不出什好辦法來。再說了，弟兄們又不擅長這個，誰曉得會不會好心辦壞事？！”

    “城的警察局呢？”趙誠鬱悶不已：“自己不會，還不找懂行的幫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