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鳴回到家中，正趕上母親將飯菜端上飯桌。

    隔壁的張伯也在家坐客，和父親正談著今夏割稻收稻的事，見秦一鳴回來一家人要開飯了，便起身告辭，秦永亮象征性的挽留一下。

    “不用了，老秦，你家乖乖寶回來了，一家人好好吃頓晚飯。”張伯客氣的道，“鳴，今考完了吧？自我感覺如何？嘿嘿，張伯一看你這聰明樣兒就知道一定是班上第一，不像我家那混蛋，考不上大學到華興打工，兩三個月都不知給家打個電話。”

    “張伯如果沒什急事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吃吧。”秦一鳴也挺客氣。

    “走嘍。老嘍，身體不如以前了，要早點休息。夏稻熟了，趁這幾好氣，要抓緊時間收稻呢。”張伯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出門回自己家了。

    這些老鄰居在鳳凰古鎮住了好幾代，秦一鳴一直在想，是不是有可能從他們嘴打聽到一些關於自己時候的事呢？

    “開飯了，鳴快點，就等你回家了。”秦永亮首先坐在飯桌邊，一工作下來，的確有些吃不消。

    晚餐中，秦一鳴與父母閑話，拉拉家常，當然也少不得被追問幾句在學校怎樣、考試如何等等必答問題。

    上午的數學考試他還真拿不準，隻希望不要不及格就好。學習成績隻要能讓父母麵子上過得去，他也知道他們不會對自己有太多的要求。按部就班的中學畢業，最好能考上一所好點的大學，然後工作，結婚生子……秦一鳴的人生之路早被父母規定好了。

    他雖然有些不喜歡這種人生，但也不出什，除了如此這般，還有什更好的呢？

    不過，想這些太遙遠，就目前情況來，他還想在學習上表現好一些，有了足夠資本才好和父親談談暑假參加籃球夏令營訓練的事。

    明年就畢業了，體育課目以學分製評比，不參加球類訓練，難道叫他參加田徑訓練？以他時速達到六十碼的速度，叫他怎陪那些同學在操場上散步？而且還要裝出氣喘噓噓的樣子。世界百米冠軍博爾特的最快速度也不超過每時四十公啊。

    “老爸，關於今早上的事，這一下來你和老媽商量的怎樣了？”

    “什？商量什？你沒聽過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故事嗎？老爸在田曬了一，都曬出老油來了，哪有空和你媽商量什事啊。”秦永亮吃著飯，頭也不抬，顯然在故意打岔。

    “我覺得吧，球類訓練更適合我一些，至少我現在已學會控製自己的力量。我又不是去爭勝負，隻要和他們一起玩耍玩耍，得到體育分就好了。對不對，老爸？”

    秦母也覺得兒子可憐，長這大了一向被命令不許打架，不許參加任何體育活動，這大歲數的男孩子居然沒有和夥伴們玩過球，也算是人生悲劇啊。

    秦永亮又如何沒體會到這些，舉著筷子愣在那，半才落下，深深的插入菜中，將一塊紅燒肉刺個對穿，“可是，兒子啊，你還想過，萬一你一時心切，收不住力氣怎辦？不但自身秘密暴露，而且很容易弄傷其他同學，必竟籃球是有身體接觸的項目。還有一年時間呢，再讓我和你媽商量商量，你不要急，體育分是一定要拿到手的，總不能叫你畢不了業是不是。”

    “爸！”秦一鳴一下子跳了起來。

    是的，體育分容易拿到走，畢業也一定能畢業，但他真的好想變成一個正常人，與同學在一起在球場上揮灑汗水。到底他被感染的不是這項體育賽事，而是他們從事比賽時的那種精神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