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爸爸研製的？”

    戚墨怡點頭，老實道：“嗯，他在世的時候是個生物製藥學家，有自己的實驗室。”

    裴淵沉默了半晌，重新看向手的藥品，觀察了好一會兒，又把玩了幾下後，表情莫名地道：“這看來，你父親一定是一位非常偉大的科學家。”

    聞言，戚墨怡笑了笑，隻是笑容有些勉強和古怪，“偉大這個詞，還真的總是被拿來形容死人啊。”

    “……”

    裴淵忽然間不知道該些什。

    一陣沉默之後，他隻能轉移話題道：“這藥市場上應該沒有吧？”

    “嗯，我父親沒有申請專利，也沒有和任何生物製藥公司合作批量生產這種藥。據，我爸隻是覺得我叔經常受傷很麻煩，所以就隨隨便便研製出了這種藥，丟給他隨便用。”

    裴淵看她，“所以，這屬於獨家秘方？”

    戚墨怡摸了摸鼻子，“可以這。我爸爸研製之初，按照我叔的用量弄了一大批，我叔用都用不完，到現在都還剩下好幾箱。”

    “……”

    “怎了？”見裴淵突然沉默下來，露出了一種很難以形容的表情，戚墨怡不由問道。

    “你父親去世多久了？”

    “唔……十多年了……為什這問？”

    “那你叔還在用這藥嗎？”

    “呃，好像很久沒用了……”

    “……戚墨怡同學，你有沒有想過，你叔不再用這些藥，純粹是因為，它們被研製出來後儲存了十多年之久，都已經過期了？”

    “……”

    死一般詭異的寂靜之後，愣在原地的戚墨怡隻覺得崩地裂！整個腦袋“轟隆轟隆”的，猶如颶風過境一般！

    眼淚一飆，她“嗷嗷”叫著撲了上去從裴淵手中奪過藥水，一副恨不得跪在地上以死謝罪的愧疚模樣，“對不起啊裴教授！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我我我……是我太蠢了！新年禮物我之後再重新送給你！這個不算！”

    知道，戚墨怡簡直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光！

    蒼啊！大地啊！我的媽啊！

    過期了十幾年的藥，她居然如此堂而皇之地當做禮物送給裴教授！簡直是大的笑話！她簡直無地自容！好想死！！

    都假藥害人！幸好裴教授發現了這個問題，若是沒發現，反而還真的用了，用出什問題來，她死都不能原諒她自己！

    裴淵看她慌張無措又後悔無比的模樣，心覺得好笑，但還是故作出失望傷心的模樣，歎了一聲後，過了半晌，才幽幽道：“沒想到戚墨怡同學對我的事情這不上心，真是讓人難過。”

    戚墨怡更加沒有臉麵對裴淵了，低著頭，簡直快哭了，“沒有沒有！我可上心了！真的！”

    裴淵看到她那樣，幾乎忍不住快要笑出聲來，“是？”

    “是的是的！我下次一定好好挑禮物！”戚墨怡已經恨不得直接從山上跳下去了。

    戚墨怡憋著笑揉了揉她的頭，“那我就隻能好好期待你正式的新年禮物了，可不要欠得太久。”

    戚墨怡一副我會洗心革麵痛改前非的模樣猛點頭。

    裴淵雖然喜歡逗她，但是也不願她太過自責，於是便轉移話題道：“起來，你什時候和安澤的關係那好了？他那懶的一個人，居然肯帶你回公寓拿藥。”

    羞愧得想要跳崖的戚墨怡還在糾結自己竟然送假藥給男神這件事，下意識地老實道：“我們可是一起打攻堅戰的革命戰友，有點革命友誼很正常。”

    裴淵輕笑了一下，裝傻，故意問道：“攻堅戰？什攻堅戰？”

    戚墨怡的臉一下就紅了，憋了半後，才悶悶地聲道：“你明知故問。”

    裴淵依舊笑著，還想要再逗逗她，身後不遠處的林間這時卻忽然傳來一陣響動，還有著一些輕微的話聲。